他们两个得了解禁,初尝甜头,但这几日秦夏一直有所克制。
“你继续歇着,我去做早食,今日落雨,食肆不会太早上客,咱们晚去些也无妨。
”
虞九阙自从流落齐南县,的确身子就没彻底舒服过几天,不过现下这份疲惫却和病痛所致的难捱不同。
他整个人就像是被泡在温水里的茶叶,正在慢腾腾地漂浮。
“我一会儿就起。
”
虽说腰酸背痛,可也没到要再睡个回笼觉的程度。
秦夏走后,他只是默默地在被子里捶了半天后腰,就打着哈欠坐起来穿衣裳。
早食吃的是奶糖粳米粥配灌汤包和白水煮蛋。
粥如其名,加了牛乳和白糖,粥水雪白,混着好米熬出的米油,吃起来毫无凝滞之感。
不懂行的人说不定会把它认成平平无奇的大米粥,只有虞九阙知道这看似普通的一顿早食,花了秦夏多少心思。
饭后,两人比往常晚了一会儿出门,雨势变得不如最初细密,但还是难免要打一把油纸伞。
秦夏举着家里的最大号纸伞,足以把两个人的身形牢牢遮挡在其下。
雨如牛毛,不至于让脚下的土路变得泥泞,有牛车路过时反倒还少了几分激起的尘土。
秦夏将虞九阙护在内侧,任由小夫郎挽着自己的臂弯,两人轻车熟路地走去鹤林街。
中间难免路过早市,纵然现在晨起采买新鲜食材的活计已经交给了郑杏花,但秦夏总会习惯性地留意着街道两边的小摊。
今早还真让他有了发现。
他握着伞柄,和虞九阙一起停在某个猎户打扮的小姑娘面前。
只是虽然手腕上有皮子做的护腕,头上发髻用来装饰的是两根斑斓的野鸡羽毛,这姐儿卖的却不是什么野味,只是这个时节的寻常物两个筐子,一个里面是几斤新鲜螺蛳,另一个里面则是鸡蛋和野菜。
小姑娘大抵不是经常来摆摊,开口招呼的话语还有些生疏。
“二位可是要买螺蛳?都是今早才从河里摸的,个顶个的肥。
”
秦夏索性蹲下来查看,虞九阙顺手接过纸伞,小心地挡在两人的头顶。
“确实不错,个头挺大的。
”
遇上了识货的,卖螺的姑娘鼓起勇气道:“眼下正是吃螺的时节,郎君可要买一些?”
秦夏要买,那可就不是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