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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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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夏半边耳朵听着大福在堂屋的笼子里窸窸窣窣拨弄干草,另外半边耳朵则数着虞九阙绵长有序的呼吸。

     就在他被这份静谧渐渐牵扯入梦的关口,虞九阙的呼吸却骤然变得急促起来,透露着令人揪心的意味。

     秦夏一个激灵,翻身去看。

     “阿九?阿九!” 虞九阙正在被梦魇纠缠。

     说来就是从上回和高吕氏起冲突后昏厥算起,他这些时日几乎每晚都会做梦,且内容无一例外,都不怎么令人愉快。

     梦境中并没有什么具体的画面,就像他受损的记忆一般破碎凌乱,唯有感觉真实。

     虞九阙来来回回,反复在梦魇中经历着绝望。

     被人按进水池、掐住脖子,或是被抽手心、打板子,疼得他咬牙钻心,恨不得当场死了。

     导致他被秦夏好不容易叫醒后,一双眼底还残留着自梦中骤然惊醒的空茫。

     秦夏被他吓了一跳,趿拉着鞋摸到一截蜡烛点燃,拿过来搁在床边。

     蜡烛的光照亮一方天地,这才看清虞九阙出了不少的冷汗,将鬓发都打湿了,黏在脸颊边。

     秦夏蹙着眉问:“是做噩梦了?” 刚刚虞九阙又是呼吸杂乱,又是呓语连连,他猜测八成是梦见了什么不好的事。

     书里曾写,虞九阙有惊梦的毛病。

     哪怕宫中太医出手,也未曾治愈,是因着从前经历落下的症结。

     也就是所谓的“心病还需心药医”。

     秦夏忖度着,那毛病估摸就是在齐南县种下的种子。

     再往前,一个孤苦哥儿,入宫前和刚入宫时恐怕都不好过。

     这些暗色的经历平日里深埋心底,当人脆弱时,便会争先恐后地冒头,使人方寸全失。

     虞九阙重重喘着气,眼睛因为烛光乍一下亮起而微微眯了眯,盈出两点被光刺的眼泪。

     泪眼潋光,勾乱秦夏的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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