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眉不展,哪怕他现在被衙役客客气气请出来,也觉得丢人,语气也不怎么好,“什么?”
要是他平时这种语气跟她说话,林婆子早就喷过来,但是她此时顾不上这些,她压低声音道,“县令身边的那个人,我怎么瞅着像咱家小五呢?”
林老头猛地睁大眼看过去。
可惜他只来得及看到背影,那人就消失在门口。
他蹙了蹙眉,“不能吧?”
林婆子也说不好。
她就是觉得像,可是她儿子气势没这么足,个头也没这么高,她有些不确定地呢喃,“可能我眼花了?”
两人不知道的是隔着一堵墙,林文忠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家。
在记忆里,他家一直都很矮,土坯房茅草顶,粗糙唠叨的母亲,老实的哥哥们,干瘪无神的嫂子们,瘦弱辞退小的侄子侄女以及一眼望到头的未来。
县令走了几步,见人没跟上来,叫了声,“快走吧。
先把案子查清楚再说。
”
林文忠点头跟上。
卫西风将人带到县衙,等了一个多时辰,县令才姗姗来迟。
这是新县令到任后的第一起案子,看热闹的百姓将大堂外挤得里三层外三层。
基中不乏大户人家的下人在其中。
县令上了堂,衙役不停敲击杀威棒,嘴里喊着,“威武”。
案子正式开审,主告林家人,被告周家人。
主告状告被告讹人酒方。
林家人上堂,听到自己成了主告,脑子都有些晕,瑟缩在一起,战战兢兢看着胆大包天的苏南珍。
一直待在人群里的林文和也走到大堂充当被告。
他来了,林家人都有了主心骨。
毕竟他现在是林家人说话最有份量的能耐人。
可这个能耐人到了大堂,只是跪在他媳妇边上,并没有当家人的意思,反而将一切事务交给媳妇处理。
苏南珍也没客气,她言简意赅将从自己的角度将案发讲了一遍。
她去报案后林家发生的事,李兰花和何秀芸已经一五一十跟她说过了。
她这边说完,县令问周家人,“被告,主告所说是否属实?”
周家人当然不肯承认自己讹钱,立刻喊冤,“大人,我们就想讹钱哪能拿自己儿子性命开玩笑。
我大儿子可是童生,前途无量,等他考上秀才,咱们家就能改换门庭。
我怎么可能为了那一张酒方,就要了我儿子的命。
”
围观百姓点头,这话倒也有理。
只听周婆子又道,“是他们拿不出赔偿金,我们才勉为其难接受酒方抵钱。
”
林家人当然不肯承认,“明明是你们先说拿酒方。
我们什么时候说酒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