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珍将她扶住,想了想,便将自己那天晚上偷听到的事说给大家听。
县令摸摸下巴,“你的意思是说下毒的人很有可能是杨婆子。
”他像是听到笑话,“就算她恨丈夫和弟媳苟合,她也没必要毒死自己吧?”
苏南珍知道这些男人根本不了解被欺骗的女人有多疯狂。
他们觉得杨永富就算在外面与人苟合也情有可缘,当妻子的,就该大度。
怎么能嫉恨?
可他们根本不知道杨婆子对这个家付出多少。
她一辈子省吃俭用,到头来,她儿子没享受到一丁点,反倒叫野种得了便宜,她怎么可能不恨。
苏南珍淡淡道,“可能她觉得活着没意思了吧?自她儿子死后,她好像一直走不出阴影,直到收养小孙子。
后来她发现小孙子都是丈夫的野种,她的希望没了,她活着的动力也没了。
可不就是要报复嘛。
”她指着文娘,“她是杨家的童养媳,从小到大就没机会接触钱。
老鼠药的确很多地方都能买到,可是她没钱,谁肯给她药。
”
搜完前院的卫西风出来,定定看着文娘颇有几分姿色的脸,“那可未必。
她这张脸还是有男人愿意掏钱的。
”
苏南珍脸上闪过一丝恼怒。
这什么人,居然怀疑文娘以色示人。
文娘刚开始还极力为自己辩解,听到卫西风怀疑自己清白,羞愤难当,竟一头冲墙撞了过去。
好在卫西风武艺高强,死死拽住她的胳膊,文娘才没有磕到墙上。
文娘死不成,心里越发恼恨卫西风,一把甩开他的胳膊,“奴家清清白白,就算你是大老爷,也不该如此欺辱奴家。
”
县令一直在观察文娘的脸色,见她神情不似作假,抬了抬手,示意卫西风去问问,杨婆子有没有在谁家买过老鼠药。
苏南珍一听,心下暗叫不妙,杨婆子那么爱占小便宜的人,她怎么可能会在药铺买药,只怕去的是地摊。
这种小贩打一炮换一个地方,根本没有固定摊位,上哪去找。
苏南珍不由自主看向文娘。
文娘这会子悲从心来,只知道哭,她本来就是以夫为天的女人,夫死从婆母,现在连婆母也死了,只觉得天都榻了,哪还有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