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济,黑眼圈一天比一天深。
苏南珍心疼他,便将铺子关了半日,只开下午。
他本来一天也只能算三回命,对生意倒也没什么影响,只口碑却不如以前好了。
大家私下里都在传林文和架子大。
也有的在传林文和是不是算得不准了?
苏南珍也没法解释,只能由着大家猜测。
好在一个月虽长,还是慢慢熬过来了。
苏南珍煮了一碗安神茶,这是她跟文娘学的。
说起来,杨宝昌的死着实让文娘的日子好过了些。
林婆子从六房过继了个小孙子,正式定在文娘名下,这孩子年纪只有三岁,正是不记事的年纪。
文娘日子有了盼头,脸上笑模样也多了。
林婆子也从丧子之痛中走出来,她似乎一夜之间想通了,日子不再过得磕磕巴巴,偶尔也会买上一斤肉,给家人改善伙食。
但她对林文和一家三口的态度依旧不冷不热。
诚然杨宝昌的死是他自己作的,但杨婆子不可能恨自己的儿子,便只能恨林文和。
如果他当初能拦着宝昌,她儿子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林文和装作没看到老太太愤恨的眼神,她再恨,也拿他没辙,他也不跟这种糊涂人计较。
苏南珍瞅了眼天色,推了推林文和,“起火了,快进屋歇着吧。
”
林文和睁开眼,默默起身,还没等两人进屋,外面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
苏南珍好奇,出去瞅了一眼,很快回来,“县试揭榜了。
衙役正在报喜呢。
”
林文和啧啧,“县令不是昏迷了吗?他还能改卷子?”
“县衙又不是离了县令就不转了,他不是还有两个好帮手嘛。
”
苏南珍从来不认为一把手有多么重要。
越是大部门,就越要做两手准备。
如果一把手出事,底下就乱成一团散沙,那这个部门的设置必定是不合理的。
林文和点点头,左右这事跟自己没关系,他也没入心。
可下午,他店铺打开,开业当天的那个团头就来给他送请帖来了。
林文和打开请帖一看,呦吼,了不得,儿子中了县试。
团头激动得直搓手,“我也没想到我儿子这次真的能中。
他考之前就让我对他不要报太大希望,我就没敢往那方面想。
谁能想到呢,他居然过了,而且名字还挺高,中了十二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