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来事,他喝了点酒,乘船返回,站在小船的夹板上远眺,天高云阔,风和日丽。
他正想叫丁谓加快航速,便听丁谓声音发抖,指着前面道:“爷,船……船要开过来了……”
陆赜抬头,见前面一艘十七八丈的宝船以极快的速度冲过来,他脸色大骇,连忙吩咐:“转舵、转舵……”
只可惜已经来不及了,这是一艘小小的鹰船,这样大的宝船驶过来,只怕是海浪都能将它彻底掀翻。
他话音落下,便见那宝船撞了上来,陆赜整个人被甩在桅杆上,吐出一大口血,五脏六腑都疼起来。
整个鹰船的龙骨都叫撞成了两半,陆赜顿时落入海水里,连一块儿碎落的夹板都未抓住,他慢慢往下沉去,心里却还在想:“这么大的宝船,民间是绝对不会有的,倘若是军舰假扮,那这个地方他们又是怎么知道的呢?又到底是谁的人呢?”
第二天傍晚,秦舒端茶靠着灯坐了半晌,直等到天亮,也并未听见陆赜回来的消息。
第二日,陆赜留下的一位心腹便上前来禀告:“夫人,爷同我们说好,昨晚便会回来,即便是有什么耽误了,也会叫人回来报信。
属下想,咱们还是去瞧瞧才是。
”
秦舒端着茶,隔着帘子笑:“我看不必,爷是什么性子我们都知道,叫我们在这儿等,我们便在这儿等便是。
外头风和日丽,哪里会有什么事呢?再则,爷去的可是机密之地,只怕我们贸然寻去并不好。
”
那人听了,心下诧异,也并不反驳,只第二天一大早便遣了一艘小船沿途寻过去。
直寻到三十海里开外,这才见飘得远远地一两块儿残破的夹板,赶忙回去禀报。
那人大惊,也不管秦舒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当下叫了改了方向,又走了一日,这才见茫茫海面上丁谓抱着一块儿木板慢慢飘着。
丁谓是习武之人,在水里泡了两三日,本不算什么,只是船被撞翻的时候,肩膀上被划开了一大道口子,失血过多,叫人救上来的时候,喝了一大袋水,这才说得出一两个字:“快去前边寻爷……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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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将赶忙放了小船下海,四处搜寻,又耽搁了四五日,也只寻得几十块儿飘在海面上的浮板。
秦舒看着那些碎成渣的甲板,不由得惊心,倘若自己在那小船上,如今只怕早就葬身鱼腹,又想这时机刚刚好,要是按照原先的计划,不说害了这一船上百侍女船工,只怕自己也性命难保。
秦舒在烛下饶有兴致得涂着丹蔻,心里默默道,这样正好,就听见侍女通报丁谓进来。
她抬眼淡淡道:“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每日里还头晕吐血,怎么不好好躺着?”
这声音平静又凉薄,丁谓皱了皱眉头,道:“夫人,那日返航回来,不知从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