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园秦家脸色便这样不好,只怕也是自己家的仇人。
陆赜哪里看不出来他的心思,伸出中指,点点秦珩的额头:“大叔也有个孩子,倘若活着也跟你一般大了。
”
秦珩转了转眼珠子,问题多得跟连珠炮一样:“真的吗?他也是四岁吗?他被拍花子,走丢了吗?他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他身上有什么胎记吗?你们找了吗……”
他一贯调皮捣蛋,这个年岁已经学会看大人的脸色了,见陆赜神色落寞,当下适时闭嘴:“大叔,对不起,我的问题好像太多了。
”
他往前在秦舒面前一犯错,便故意露出这种像小鹿一样,可怜兮兮的表情,陆赜看着他,晃了晃神儿,竟然觉得他神色间有几分熟悉感,摸摸他的头顶:“没事,是大叔自己想起了伤心事。
”
秦珩喔一声,他一贯小心眼,心里暗暗道:“谁叫你那个侍卫胡乱吓唬人呢,你自己就多伤心一会儿吧。
”他见宣纸下有一张羊皮,他抽出来,一眼便认出来:“是吕宋诶,只可惜比例不太对,海岸线也画错了。
”
陆赜颇为惊奇,这张图是海运的商人带回来的,即便是老练的如他,关注此地已久,也不能一眼说这图比例不对,海岸线不对,他问:“你看得懂地图?”
秦珩抿着嘴不说话,并不说实话,摇摇头。
他自然是看得懂的,他母亲书房的挂着一大副吕宋的地图,花费万金,指着图上教他:“这里是吕宋,有优良的港口,物产丰富,还盛产黄金。
”
外边突然一阵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宣远兄真是好兴致,夜半教子。
”
走进来一人,国字脸,一大副胡子把半边脸都遮住,左边眉头上有一大道伤疤,声音又大又响亮,伸出手去摸了摸秦珩的脸:“这就是宣远兄的公子吧!”
说着把腰间的玉坠子解下来,塞到秦珩手里:“伯父初次见你,不曾准备什么,这块儿玉坠子就当见面礼了。
”
他人长得吓人,脸上又有刀疤,声音又大,不过秦珩自幼胆子大,他母亲带他见过那些分号的叔叔伯伯,因此倒是面色如常,只推辞:“我不
是大叔的儿子,我姓秦。
”
陆赜拍拍他的肩,道:“既然是给你的,你就拿着吧。
”又唤了丁谓进来:“他迷了路,想必家人正在找,你抱着他出去寻寻他家人,要是没有寻到,就送他回小檀园去。
”
秦珩有些犹豫,他娘亲说过不要随便拿外人的东西,只是他看了看陆赜,又看了看手里那个玉坠子,看起来也不是太值钱的样子,便点了点头:“多谢大叔。
”
丁谓抱着他走出水阁,不过行了百十来步,便在前面遇见到处找人的左杨,他扬扬手:“小左哥!”
左杨急得满头是汗,当下接过来:“小祖宗,我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