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点点头:“你拿了对牌,往库房取过来。
”库房在这园子最东边,来来回回没有小半个时辰,是回不来的。
那小丫头从没办过这样的差事,平日那些金贵的东西,小茴香总怕她们笨手笨脚,不叫她们沾手,她接了对牌,脸上喜气洋洋:“哎,姑娘,我这就去。
”
她小跑着去了库房,先给那守着库房的婆子看了对牌,又在里面寻了一会儿,这才拿着一套盒子往回走。
在月洞门外,便瞧见里面一片红光,忙不跌跑了几步,见几间正屋子火光大作,火苗子直撩到房顶上。
她
一想,姑娘还在里面呢,吓得手上的翠盖碗摔在地上,拼命往云台水榭狂奔而去,大声疾呼:“走水了,走水了……”
小茴香吃酒吃得微醺,听见走水了,吓得一激灵,拉着那丫头问:“哪里走水了?”
小丫头气喘吁吁:“芙蓉偎,姑娘还在里边。
姑娘叫我去库房取东西,回来的时候便烧起来了。
”
小茴香吓得腿软,叫小丫头扶着:“赶快禀告大人,赶快接水来救火、救火……”
…………
陆赜到的时候房梁已经叫烧塌了,离得十几步远依旧烤得脸发烫,下人拿了水车来,也无济于事,反而叫火越来越旺。
有经验的老伙计指着一截外头倒塌下来的木头,对陆赜道:“大人,这木头上浇了油脂,只怕是人为纵火。
”
小茴香跪在一旁,头发叫火燎了一点儿,哭得喘不上起来,断断续续:“姑娘说今儿是我生日,赏了酒席叫丫头们吃,就只留了个小丫头在身边侍候。
偏姑娘泡茶要用翠玉杯,打发了那小丫头去取,一回来便瞧见走水了……”
陆赜脸色发黑,一颗心往下沉,只怕那丫头那日叫自己说了几句重话,便生出自戕的心思了,他不自觉往前走了两步,汹涌的火苗顿时飘了过来,闻得一阵须发烧焦的味道,衣摆上飞溅上几个火星子,精美的绸缎顿时烧开一个黑洞来。
仿佛秦舒一张脸隐在火光之中,含情目似笑非笑,就那么静静地望着陆赜,什么话也不说,什么话也没留下。
丁谓跟在身边,大惊,连忙拦腰抱住陆赜,大声劝道:“爷,您这个时候进去也于事无补,这样大的火叫烧了一个时辰,只怕凭儿姑娘早就烧焦了。
”
陆赜此刻哪里听得这样的话,一脚踹开丁谓,满目猩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