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先生,并非我的本意,只是先生的回答对我实在很重要。
”
温陵先生笑:“老夫快六十了,哪儿能寻常一句话就能冒犯得了的?你问的这话,十几年前,倒是有个人问过我同样的话,问我有没有乘过飞鸡,仿佛我是个疯子一样的人物。
古人有驾鹤而去,她问我是飞鸡而去。
”是飞机,不是飞鸡。
秦舒僵在哪里,一句话想问但是又怕问出来并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先生,问你这个问题的,是贺九笙,贺学士,是不是?”
秦舒的心怦怦直跳,一秒钟仿佛有一万年那么长,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见温陵先生吃惊的语气:“这倒是奇了,你怎么知道的?”
秦舒笑笑:“先生,我知道你跟贺学士是至交好友,我刚刚写的那句诗词,你能否写在信中,请贺学士雅正?那词是我一位友人所做,他生平最仰慕的便是贺学士。
”
温陵先生抚须笑:“这又有什么不可以呢?这样的好词,你不说,我也会寄给她的,听好词一阕,一年都不用吃肉了。
”
秦舒长吁了一口气,一颗心仿佛要跳到胸口,稽首:“多谢先生,婢子住在总督府后街第一户,名唤董凭儿,他日再来拜访先生。
”
秦舒走出亭子,脚步发软,扶着路旁的高槐站了一会儿,心道,这个贺九笙是自己的同乡无疑,但是她看到诗句之后会不会来寻自己,却未可知,不过,总算是有希望了。
62
陆赜站在石栏杆之前,见秦舒这许久才来,酸溜溜道:“你跟那老匹夫,倒是有话说?”
这时候太阳已经出来了,只是山上的薄雾还未散去,陆赜的斗篷叫秦舒抱在怀里。
见他又开始阴阳怪气,秦舒连忙几步上去,把手里的斗篷披在他身上,又踮起脚尖去给他系好带子,赔笑:“好了,回去吧,山上怪冷的。
”
去握陆赜的手,果然已经冰凉冰凉的了,秦舒在铜亭子里,倒是不觉得冷,一双手是极暖和的:“干嘛不去找个避风的地方站着,偏要在这儿吹风?”
不料,陆赜反手捏住秦舒的手腕,问:“你刚刚跟那老匹夫说什么了?”
秦舒笑笑,淡淡道:“也没说什么,就是稍微表达了一下,我对温陵先生的仰慕和崇敬之情。
”
陆赜手上用力,气得咬牙:“你……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女子的贞节?”
秦舒抿抿嘴角,立刻反驳:“我未嫁失贞,那也是你的功劳。
我这样的人,一个服侍男人的玩物罢了,旁人也不会把我当正经人看待,反正我现在是破罐子破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