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杯,打圆场道:“世子,海上的访客送了书信来了。
”
这是正事,陆赜挥挥手,叫丁谓出去。
丁谓满脑子问号,也不敢走远,只在廊下等着,心想:为着凭儿姑娘的事,自己不知受了多少池鱼之殃。
爷在别的事情赏罚分明,怎么在这件事上总是迁怒?哎,怪就怪自己倒霉,怎么派了活跟着爷回南理京?
书房里头一直商议到半夜,才见杨师爷出来,他六十多了,是典型的江南文人,恃才傲物,生平的志向便是驱除倭寇,便入了陆赜的幕府,如今老了,性子也平和许多,见丁谓还站着,抚须笑:“丁护卫,刚才你回了什么事,叫大人发了大脾气?”
这种女眷内帷之事,丁谓哪里敢大嘴巴到处去说,摇摇头:“总归是是我的差事没办好。
”
杨师爷却摇头:“你不说,我来猜猜如何?我嘛,是个不务正业的读书人,有几分相面的本事。
我瞧着,这是跟世子的姻缘有关。
”
他这话说出口,丁谓便露出惊讶的神情。
丁谓忽然反应过来:“杨先生,你诈我?”
杨师爷却摇头,笑:“非也,非也,我还断言此姻缘是世子的正姻缘。
”
正姻缘?那岂不是说凭儿姑娘日后会是爷的正夫人?丁谓摇摇头,这怎么可能,凭儿姑娘虽然长得美,但是那样的身份,又是婢女出身,怎么可能嫁给爷做嫡夫人呢?
爷的夫人日后是国公府一品诰命,怎么肯叫一个婢女出身的去受一品诰命呢?
杨师爷笑笑,合上扇子敲了敲丁谓的头:“我说的准不会错,要是错了,上我哪里领好酒去。
”
丁谓揉揉脑袋,见杨师爷走远了,这才反应过来,什么叫他说得准不会错,要是爷以后娶了别人,也不代表不会娶凭儿姑娘,只要凭儿姑娘活得够长,一日不嫁旁人,那杨师爷岂不是不能说错儿?
想来半晌,才明白自己被诓骗了,龇牙道:“这读书人就是阴招多。
”
陆赜这里坐了半晌,拿了邸报来瞧,却半个字都瞧不进去,索性扔到一边,正想开门出去,见自己身上衣裳太扎眼,便往衣柜里挑了一件鸭青色的直裰,寻了一根寻常的布腰带,仿若寻常仕子的打扮。
出得门来便听见丁谓说什么读书人阴招就是多,阴恻恻道:“你刚才说什么?”
丁谓自然不敢再说一遍,抬头见陆赜这样的打扮,脸颊肌肉不自觉跳动,露出一个怪怪的表情:“属下刚才在同杨先生闲话。
”
陆赜下颚点点前面,道:“带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