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这才满意:“听人说,去杭州得几百里路呢,咱们要不要抱一床铺盖垫着?”
只周大娘听说雇马车花了五两银子,心疼了大半天:“叫我说,坐船去岂不好,又便宜又快?偏你阿姐说自己晕船,坐不得船。
”
其实并不是秦舒晕船,而是担心码头叫陆赜留了人罢了,不敢冒险而已。
周宏生抱了行李出来,道:“娘,钱花都花了,您就别念叨了。
”
夏荷想得周到,出了行李,连常用的药丸都带了,还不算各种各样的零嘴点心,笑:“小姐,听说杭州的西湖可有名了,要是有空,咱们也去瞧瞧?”
刚开口,就被周大娘横了一眼:“叫你去,是叫你服侍小姐少爷的,脑子里想着玩儿怎么行?”
夏荷吐了吐舌头,跑到秦舒身后躲起来。
到了中午,秦舒、周宏生、夏荷便赶着马车,往杭州而去。
秦舒并不知道这日晚上荷风小筑来了个贵人,倘若她知道,一定庆幸自己走得早。
踪迹显
这时节福建事定,陆赜上了奏折,依旧照旧例,在杭州设总督府。
这日过扬州来,盐商总首宋仁在荷风小筑设宴款待陆赜。
这夜里下了小雪,四匹纯白无杂色的骏马踏雪而来,陆赜一身白色大氅,下得马车就见恭候在门前的宋仁。
他很年轻,二十多岁,立刻跪下:“请爷安。
”
宋仁旁边立着个女子,也是二十来岁,眉眼粗糙,手上都是老茧,穿着男子样式的月白色直裰,碧玉腰带,只是没有喉结,没有束胸,旁人一看便知是女子。
她并不下跪,只行了一个拱手礼:“下官凉州守将李良芝,见过督宪大人。
”
雪花飘飘而下,陆赜见那女子只穿了薄薄一层,只淡淡的嗯了一声,和颜悦色:“扬州的冬天比不上西北吧?”
李良芝颇有些拘谨,微微弯腰,低着头:“回大人,扬州的冬天并不冷。
西北的冬天,土地龟裂,寒风如刀。
”
陆赜点点头:“进去说吧。
”一行人不知从哪个门进的荷风小筑,与秦舒那时所见所闻全然不同,叠石假山,曲水流觞,碧水、绿树,可谓是一步一景。
陆赜便问:“这个小院子是你布置的?”
宋仁跟在后面半步,回答:“回爷的话,是苏小姐布置的。
”陆赜便不再说话了。
进了一处暖房,自有各色仆人络绎上菜,各人坐定,陆赜开口道:“你自西北来,不懂江南的风俗,要知道,西北跟江南是两个全然不同的地方。
”
这番话话里有话,要是换了旁人,早就汗流浃背,伏地请罪了,李良芝是行伍之人,又经历过战阵,默了默才道:“下官是带兵的将官,只知道,无论是在西北还是在江南,只管带兵打仗,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