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出幽幽的青烟,果然不出一刻钟的时间,陆赜便咳嗽几声,叫人扶着坐起来,见并无秦舒的身影,皱眉问:“都进来做什么?凭儿呢?”
江小侯低着头,心里想凭儿姑娘大约已经走了,只是并不敢直说:“一个时辰之前,凭儿姑娘叫我准备轿子,说爷答应她叫她出去逛逛瞧热闹。
刚才护卫回来,说凭儿姑娘在一处绸缎铺子走丢了。
我赶忙进来回禀爷,不想爷昏睡毫无知觉,叫了大夫来,用了药,这才醒过来。
”
陆赜何等聪明,自然听出言外之意:“什么叫走丢了了?”
这时候,那在街上寻人的护卫也回来了,甫一进来便跪下请罪:“回爷的话,属下往街上商户打听过了,皆不见踪迹。
又去城门口询问看门的小卒子,说有一男一女骑了两匹快马出城去了,正是凭儿姑娘走丢的时辰。
”
陆赜只觉得太阳穴万分刺痛:“什么叫一男一女?你们跟了她在镇江府伺候
,她又接触过什么外男?”
此话一出,江小侯同那护卫都跪下了:“回爷的话,凭儿姑娘在此处时,并没有接触过外男,便是出门去,也是丫头婆子跟着。
”
陆赜披了衣裳起来,冷笑:“最好如此。
”
当下清点了人马,叫江小侯拿了手令去镇江府衙,点了一二百府兵,往码头而去。
陆赜沉着脸,提了剑站在岸边,随行的人举着火把,吩咐:“把码头上的船都一一搜查一遍。
”
不过一会儿,那码头的管事便赶来请罪:“大人说的一男一女,算着时辰,倒是有一对儿相似的上了船,不过那是徐大的海船,早先半个时辰便出海出了。
”
陆赜听了不语,这个时候一个护卫押了春喜来,回话:“爷,春喜押来了。
”
春喜叫摔在地上,后脊梁隐隐作痛,见这幅阵仗,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她吓得一张脸全白了,话也说不清楚:“大人,饶命,饶命,我真的不知道姑娘会逃。
我见姑娘对大人那样上心,以为她回心转意了,不想着跑了,她把我的那份儿路引都烧了,我不知道她还想着逃。
”
陆赜蹲下来,用剑柄抵着春喜的肩膀,问:“什么叫想着逃?她要逃去哪儿?”
春喜瞧了瞧陆赜的脸色,寒得仿佛要结冰一样,她打了个寒颤,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两步,断断续续道:“姑娘说,她不想做妾,不想做通房,不想做伺候人的小老婆,连……”
陆赜问:“连什么?”
陆赜发怒的时候不像旁人发狠,偏偏比平日还和颜悦色些,春喜瞧了害怕得发抖:“姑娘那日对我说,连自己生的孩子也不能叫自己娘亲。
她说,她说,她不要过那种日子。
姑娘说自己有手有脚,可以养活自己,不要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