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勇毅非常。
他心满意足,又在宫中吃了一顿蟹膏红满的螃蟹宴,极为尽兴,心中已无挂碍。
说是已无挂碍……其实,还是有一点的。
崔锦章开开心心地吃饱了饭,净手擦拭时,母亲崔繁来?到身侧。
崔繁平日并不过问孩子们的婚姻,这些事大多是主君操办,而她只需点头定夺。
但崔七自小与众不同,她的正君明里暗里什么办法都用过,依旧束手无策、毫无进展。
昨夜崔锦章向家中倾诉,说不日便将离开京兆,往北方云游。
主君便将此事告知崔繁,崔大人这才开口?。
“七郎。
”她叫住崔锦章起身欲向陛下敬酒的身影,“你真有不嫁之志?难道在京中待了这么久,与仕女贵族的相?看宴会也没少参与,这样的繁华之地,人杰辈出?、才女如?云,都没有人能使?你悔改吗?”
悔改。
崔锦章为这个用词在心中暗自长叹。
他垂首向母亲行礼,敛去往日任性,恭敬道:“若困于笼中,不如?立死?。
”
语气恭肃,内容却十分强硬。
崔繁紧皱眉头,正欲训斥,旁侧崔明珠骤然上前,为七弟挡下,宽解道:“锦章年少,年少韶光短,就?该任性些。
既然他不愿意,母亲大人何必强求,难道我?崔氏养不起家中公子?”
崔繁转而训斥她:“都是你教的!一个个愈发?地不务正业起来?!”
崔明珠不敢回?嘴,解释道:“七弟也不是没有心仪之人,只恐母亲、父亲,都不敢给他议亲。
”
崔繁道:“胡言乱语!我?们家受陛下重用,累世?望族,岂有不能匹配她人之理?何况锦章妙手回?春,为天下少见的奇士,那些混账东西都是鱼目,才见不到锦章的能耐。
”
虽然崔繁不喜欢崔锦章不嫁人的悖逆之语,但她本人其实还是很看重小儿子的,并为他的医术引以?为傲。
崔明珠将母亲拉向一边,低声道:“您有所不知。
锦章所爱正是今上啊。
”
崔繁神情一怔,瞳孔震颤。
她扭头看向薛玉霄的方向,见她正与定战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