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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婕闻言微怔,拱手一礼,垂眼忍去伤悲之意,感念道:“陛下挂怀姐姐,惦记着珩儿,臣心中大安。
家?姐临终前便怕我不能劝住各位族老?,受困于?宗族,无法将家?中孩子?照顾妥当……幸有陛下在。
”
何止有薛玉霄在,王郎虽已拜入道观出家?,近有薛司空看顾、上有当今皇帝为义姐,虽是郎君,却顺畅地接过了母亲家?业。
王郎体弱不能久劳,竟能坚强起来,知?人善用。
薛司空送去几个谋士掾属帮他,也颇有成效。
薛玉霄轻轻颔首,问她:“两位面呈朝政,不知?是喜是忧?”
话音刚落,崔繁脸上便露出笑意。
王婕也扫去惆怅,面有喜色,答:“陛下大喜。
前有检籍土断,今有均田利民,加以水利灌溉、选育良种、以及促改农具等……”
她说着喜事,声音就忍不住高了些。
薛玉霄立即抬手止住,皱眉对她摇头。
王婕压低声量,顿了顿,看向她怀中。
在皇帝的怀中膝上,身形清瘦却又姿仪风.流的郎君含糊低语,靠着她又近了一些。
薛玉霄垂手摸了摸他的头发,裴郎逐渐安静下来,呢喃说:“……秋雨声烦……”
她忍不住一笑,抚摸着他的发尾,低语:“可未曾下雨。
”
裴饮雪朦胧应答:“风过叶响……”
薛玉霄笑意更甚,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听到近侧爱卿的轻咳声才?抬首,顿觉唇边的弧度收都收不住,便默默按了按笑僵的唇角,立刻正经地道:“请大人继续说。
”
王婕道:“……各郡产量不一,匀下来两万三千石有余,这还不算暂未清算收成的陇西之地。
”
薛玉霄心中大定,问:“太原如何?”
崔繁拱手,出言道:“午时加盖凤阁、司徒印,已发太原,调兵屯粮。
”
薛玉霄点头,说:“这消息倒不必瞒着,将太原百姓接引到南部,避开要冲之地。
”
崔繁道:“是。
”
“三司之印,如今大司马乃是空闲悬位,王司徒已故,我母薛司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