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他?这么紧张,连薛玉霄也胸腔间猛然?一跳,觉得顿时无措起?来他?不会写了自己?的名字吧?裴郎是有什么事情不好开口,所以在?纸上偷偷说我的坏话吗?
打住,打住。
薛玉霄把近日来这种微妙之感驱逐出脑海,调整呼吸,保持镇静道:“我明日就会带兵离开陪都?,陛下和凤阁都?已经同意军府的奏请。
”
裴饮雪忽闻此言,神情一怔。
他?抬起?眼眸与薛玉霄对视,视线变得无比清澄和冷静,在?被情意干扰之前,他?的理智判断优先做出了回应:“鸿鹄岂能?久居蓬篙之中,鹏程万里?,才是你命运的归宿。
”
薛玉霄望着他?失了下神,她忽然?觉得自己?也是了解裴饮雪的,他?的回应、他?的冷静,跟薛玉霄设想的一模一样?。
无论书中的剧情如何偏移,即便此刻已经跟原著毫无关系,她的每一步都?踏在?未知和险峻上,但裴饮雪始终没有变。
她的心瞬息安定下来,继续道:“我一旦离开园中,无论是侍奉母亲、照顾晚辈,或是亲戚邻里?之间,一应大?小事务,都?需交给你照看。
我将韦青云留给你驱使,要是真有人趁我不在?登门?得罪你,不必太过忍让,让家兵捆起?来当即抽一顿,量其?他?人也不敢说什么。
”
裴饮雪摇头失笑:“那我真是悍夫,众郎君闻声都?要退避三尺。
”
薛玉霄说:“这有什么,我不在?意。
”
裴饮雪说:“士族关系错综复杂,我虽然?不爱与人来往,但薛氏却不能?闭门?塞听,终究要跟其?他?贵族打交道。
不过是多周旋罢了。
”
薛玉霄其?实很难想象裴饮雪去参宴应酬的模样?。
她支着下颔,道:“你都?不怎么笑的,居然?能?周旋这些?杂事,嗯……”
裴饮雪习惯隐藏情感,就像此刻,他?将自己?的担心和惆怅隐藏得很好,并不愿意让薛玉霄察觉到,以免反而让她挂怀。
裴郎整理心绪,看起?来很平淡地问:“可知归期是何时?”
薛玉霄道:“不知归期,但三月内必返。
进了冬日,粮饷供应更为艰难,无论是有功有罪,都?会返回。
”
“好。
”裴饮雪点头,“那时园子应该已经竣工,你还没取一个正?式的名字。
”
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