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遗憾,这是人之常情。
她很快恢复如初,在他身上端详了片刻,确认薛玉霄待他很好。
不过……这小郎君的冷气也太?足了,他看过来?的眼神?怎么有点……
李清愁被看得心?里打鼓。
她没被薛玉霄刁难,怎么裴郎君看她的眼神?,反倒像是她欠了裴家许多钱财似得……仔细一想,应该也没有啊!
两人相对不语。
薛玉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觉得有点怪,便拉着裴郎坐到身侧,开始给?两人彼此介绍。
裴饮雪的神?情依旧淡淡的,只有在听闻她就是“前婚约对象”时,忽然目光闪动,转头?看着薛玉霄。
她是不是说过要把自?己送回去之类的话?
这一瞬间,一种极为含糊、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和困惑涌上了他的心?头?,裴饮雪表面上跟李清愁相识,手心?却沁出了冷汗,他垂下袖子,在袖摆的遮掩下轻轻地抓住了薛玉霄的衣摆,似乎这样能得到一些令他镇定的安慰。
“看来?这个棋道老师我是当不了了。
”李清愁对他的现状很满意,“我亲眼见到,全了老一辈的托付,也算了却一桩心?事。
”
薛玉霄道:“不如我问问……”
“嘶。
”李清愁抽了口气,马上打断她,“你这么厉害,怎么读不懂半点与郎君的相处之道,有些事,当着外人的面怎么能问。
”
薛玉霄听劝,立马把话头?掖了回去,转而道:“其实这些天我一直在等,等你的名声传进薛园,不过空等了很多日。
像你这样的人,应该在清谈宴会?上大放异彩才是。
”
辩难,这是士族女郎扬名的最快通道。
最好是名声大振之后?归隐山林,立马就有“名士”之风了,不出三年?,皇帝必派人求贤,这是众人津津乐道的“终南捷径”,指隐居反而成了做官的捷径。
李清愁叹了口气:“芙蓉娘看管我,如同猫儿看管老鼠,我连出那个鼠洞都要爬墙……不过这些都是小事,最可怕的是我没有钱买书,书籍贵重,不看书,我就不知道京中?时兴的辩题和风气。
”
薛玉霄笑眯眯地道:“这有何难。
我家藏书万卷,只要你肯教我武功,这里的书你随便借,什么孤本名篇,我都不会?眨一下眼睛。
”
李清愁看着她的笑容,总感觉对方像是在鼠洞面前放了点吃的,然后?另有盘算地招招手薛玉霄可比李芙蓉那种坏在脸上的人难揣测多了,她立马又谨慎起来?:“你不会?要说我偷你家的书,告我偷盗,把我打死吧。
”
薛玉霄:“……”
李清愁思虑周全,仍很紧张:“你不会?有什么别的要求没说吧?就只教你武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