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柠有些恍然。
当初,走投无路的时候,他出现就被她当成救赎,她真心感激过他,把他当成唯一的救命稻草。
然而,时至今日,他却成了比“宴家”本身更可怕的深渊。
静默压制着车厢。
男人的脸色比这夜晚还深沉,眼神晦暗难辨。
“你以前怎么过的,你自己比谁都清楚,沈亦柠,你摸着自己胸口问问,这五年在宴家,你过得不比以前好?”
她握着手心,微微低头。
宴珣掸了掸烟灰,眉眼间有些不耐。
“以前两年没动静,就这小半年,你离家出走两次了。
”
烈风浮动他的短发,底下是双漆黑如墨的眼睛。
“是我该问问你,你到底在闹什么。
”
她眼瞳微动。
“我受够了。
”
受够了被人掌控的人生;
受够了一言一行都看人脸色,做什么都要卑微低头,如履薄冰,生怕惹恼了他们每一个人。
明明她也是人。
沈亦柠低低开口:“以前没钱的时候,被逼的差点在街头流浪,那时候我总想着有人能收留我和我妈就好了,但到了现在,我才发现没钱可以赚,但如果一个人连自己的人生都掌控不了,这辈子就毁了。
”
她眼里波光闪烁,平和,却坚定。
“我只想过正常人的生活。
”
他愣了愣。
思忖间,指间的烟蒂被弹了出去,消失在夜色中。
宴珣恢复了以往的漫不经心。
“你直接说你享受过这种生活,然后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