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媾着的男男女女,肮脏而又污秽。
男人睁着血红的眼睛,从女人身上爬起,赤身裸体寻到下一个猎物,再次按在自己身下。
淫糜的声响,男人的喘息,女人的哭喊充斥在林间,整夜不曾停歇。
他还看见有着痴傻呆滞眼神,口角流涎的人被放归于山林之中,如惊慌无措的幼兽一般,凭借本能四处逃亡着,躲避着即将到来的猎杀,雷光闪电一样的剑锋毫不留情地劈入他们的身体,飞溅的血液染红三尺长剑,残破的身躯倒下,鲜血蔓延在草丛弄间。
那些破碎的肢体被幼小的孩童装在竹篓里背着,一步步趟过染血的浅流,倾倒在祭台之下放火焚烧,火光映亮黑色山峰半腰上的一方平台,那里耸立着一个高高的尸架。
被垒成宝塔形状的尸架上,僵硬的被灌了水银的尸体整齐地排列在底部,上面一层只能看见糜丽幽艳的花朵张扬地伸展着如钩花瓣,盘根错节的根须之下,隐隐露出零碎的白骨。
薛铮急速地颤抖起来,脸上的神情痛苦不堪,汗水从额角滴下,顺着下颌滑到颈间。
众人默默注视着他,等待他自己挺过去。
回忆一定是残忍而不堪的,但他必须依靠自己的力量走出来。
薛铮胸口急剧起伏着,闭上眼睛。
他陷入长久的黑暗之中,似乎回到幼年时那一段不见天日的迷蒙混沌里。
醒来之时,幼小的他发现自己被背在巅颤不休的竹篓中,脸上蒙着布,什么也看不见,但凄厉的风透过竹篓如刀一般刮过他的身体,让他瑟瑟发抖。
当背他的人终于停下时,他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跟我们一起走吧。
”
“不行,”回答他的是温柔而坚定的女声,“我必须回去,否则他们会发现他并没有死,他往后的一生,都将生活在东躲西藏中,并且最终会被带回来,那样我把他送出来便没有任何意义。
”
男人沉默了一瞬,“你放心,我会好好抚养他长大。
”
带着湿意的吻落在他头顶上,他挣扎起来,想要喊出来,但喉咙干哑,发不出任何声音。
竹篓被移在高大而宽阔的背上,他被颠簸着再次陷入昏睡,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刺目的光线扎到眼皮上,蒙脸的布被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