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初中知道他离开了尤兰,但却并不知晓他具体去了哪里。
“所以他爸妈……”戚林漪有些喃喃。
许嘉呈抿唇摇摇头,“我找人查过了,他妈妈是中国人,彝族,姓宝。
当时我给他找了个阿姨,我没给他起名字,她就总是喊他‘宝宝’,后来听着、叫着也习惯了,最后干脆名字就定了这个。
随他妈姓总比随我姓有谱。
”
这浑不吝的做法,其他人听了可能会觉得诧异,但戚林漪不会。
这就是很典型的许嘉呈式漫不经心,他身上很多东西都和以前不一样了,但这份不羁和随性好像仍然保留着。
而提起阿姨,戚林漪想了起来:“是那个北方口音的大姐吗?”
“不是,这个是回国以后刚找的。
这人不太行,表面工夫,人前周到,人后总是埋头刷手机,今天小宝遇到你的时候他不还摔了么?我刚给开了。
”
“你从那时候就在监视我了?”戚林漪下意识往门边缩了缩,手也放在了门把上。
“你傻啊?小宝看到你,回来能不跟我说吗?”许嘉呈像是没发现她的防备,口吻轻松,眼神嫌弃。
“那你又是怎么看到泳池边的事情的?”戚林漪趁热打铁。
“我说了,我让人盯着徐彪啊。
”话毕他突然笑了,“不然你以为,我让人盯着你吗?”
戚林漪恨声:“你最好不是。
”
许嘉呈冲她歪了歪头,笑容渐收,多了几分庄重:“说正事。
明天你帮我看一天孩子,我去帮你把火引走,只要那边知道你背后是我,那么前端的人便不再重要,他们会集中注意力到我身上。
”
还有一点他没说,在他回来之前其实已经有所部署,给联科埋的雷,最近会陆续开始引爆,从而让他们分身乏术。
徐彪只是一条支流,但一点点分散、抽干支流,干流的影响力势必会被削弱。
“怎么样,戚林漪,你稳赚不赔,我只有这一个要求,绝不加价。
”
戚林漪拧着眉,她本能不想和许嘉呈搅和到一起,无论是作为她前男友的身份还是如今这样开口就要整垮一家企业的疯子。
可她不得不承认,许嘉呈方才提及家人,这的确踩到她了软肋,她不敢赌。
正在踌躇间,车窗玻璃被敲了两下,扭头,车门被人从外面拉开,戚林漪看到那个司机的清晰正脸,很刚毅,他连视线都十分规范,完全避开了她。
站在他身前的是一道小小的身影,开口就是奶声奶气。
“妈妈,我刚忘记问你最喜欢什么味道了。
”宝宝一手举一个甜筒,笑起来唇边有两个小凹陷,是戚林漪喜欢的梨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