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只是一点点饿。
”
在很多年以后,温棠仍然记得那个夏日的傍晚,也永远记得那个如小鹿般的姑娘第一次正式叩响她的心房。
“温棠,我想问你件事。
”诗南乔的语气很轻,如佛像前的香炉里徐徐上升的烟雾,仿佛一阵风都能轻易吹散。
“嗯?”
“你有喜欢的人吗,或者说,你谈过恋爱吗?”
“什么?”话题的突然转移是温棠没有预料到的,她愣了一下,随后根据问题认真回忆起来。
爱情吗?这个问题好像一直距离她很遥远。
前世,她本科时因为抗拒父母安排的婚姻,突然没了经济来源,便把一颗心全都放在打工和学习上。
后来研究生进了临床,老板知道她的家庭情况后,每个月会发些补助,加上医院发给规培生的一点劳务费,日子才没有那么拮据。
即便如此,她认识的大学生情侣间的各个节日会有很多互动,这样的消费对她来说还是有些艰难。
在她冷脸拒绝过几个追求者,一心放在临床和实验上以后,慢慢大家都知道她的性格,也没人敢去做吃螃蟹的第一人。
“没有,两个问题的答案是,都没有。
”温棠回答了诗南乔。
诗南乔有些惊讶,温棠身上有股理智清醒的坚韧,像是阅尽千帆后在死寂的枯木上生出的新芽。
她看起来很冷淡,但那不是冷漠,是温柔强大内里的一种情绪稳定的表现。
她很难形容温棠给她的感觉,是宋代汝窑出品的天青色瓷器,在经过岁月的打磨后敛去光华与骄傲,变得温润平和。
诗南乔觉得自己如果放弃这个机会一定追悔莫及,于是鼓足勇气问道:“那,你的理想型是什么样子的人呢?”
“我的,理想型?”温棠重复着这个有些陌生的名词,她开始试着思考。
车窗外夕阳很美,一如过往的无数日月。
她曾经以为自己会像故事书里写的,爱上一个突然闯进自己生命里、带自己摆脱原生家庭困境的小太阳。
但是她最终发现,能将一个人从过往中救赎出来的,只有她本人。
母亲和父亲刚结婚那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