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翊忍住心中的澎湃,磕磕巴巴道:“会?不会?打扰您看书?”
“不耽误、不耽误。
”
身穿青衣的高瘦掌柜笑呵呵插嘴道,他和裴璋是旧识,语气十分熟络,“小店的藏书寥寥,裴大人多年前就翻过?很多遍了,这里?每本书放在哪个位置,他比我清楚。
”
陆淮翊看着?裴璋,眼含崇拜:“这便?是‘书读百遍,其义自现’吗?”
如今裴璋在他眼里?是个神人,裴大人做事,一定有他的道理!
“算是吧。
”
裴璋苦笑一声,抽出?那本他借阅过?很多次的齐物论,照例放下三个铜钱。
“唉,裴大人,如今得要五枚铜币了。
”
掌柜的叹了口?气,“不是老朽我宰熟,如今米价踊贵,地?租也涨了,我这小本经营,得让一家老小吃饭啊。
”
许是觉得不好意思,掌柜又道:“您总来看这本齐物论,不如您把它?买下来吧,我按原价算您。
”
他心道:原先裴大人身无长物,只能租借书看;如今以裴大人的身家,动动手指能把他们?的铺子买下来,还?来他们?这里?看书,怪哉,怪哉。
裴璋很通情达理地?再拿出?两枚铜币,道:“不必。
”
却没?有多解释什么。
陆淮翊察觉到,裴大人似乎有些失落。
是因为?这本书吗?
他黑黝黝的眼珠扫过?那本齐物论,暗中记了下来。
***
禁龙司,陆奉刚和刑部、大理寺诸人商定好公案,没?想到自家房里?还?有一桩私案等着?他。
江婉柔抚着?肚子垂眸不语,两个丫鬟战战兢兢,常安面无表情,地?上还?趴着?一个神志不清的丫头。
衬得原本狭小的耳房更加逼仄。
“怎么回事?”
他扫视一周,径直走向江婉柔,“肚子不舒服?”
“常安,叫太医。
”
“不用,我好着?呢。
”
江婉柔下巴微抬,朝地?上的丫鬟,道:“夫君还?是请太医看看那丫鬟吧,打坏了,人家主子心疼。
”
她说?话阴阳怪气,陆奉不会?听?不出?来。
他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江婉柔迎上他的目光,怒瞪着?他。
人闹到她跟前,还?不许她说?两句话了!
常安上前一步,欲和陆奉私语,江婉柔忽然站起来,捧着?肚子艰难地?福了个身,道:“既然夫君说?话我不方?便?听?,我走便?是,不必特意背着?我。
”
“胡闹。
”
陆奉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