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消遣来的。
她压低了声儿,道:“你还说!你、你,你拖着我手又做了些甚么?”
他凑过身去,拉起她手,道:“你再提,便莫要去用晚膳了,我原是想你想得紧。
”
如莺吓了一跳,甩开他手,道:“莫要闹,快快去更衣,父亲母亲恐是等着了。
”
第2章番外三4(8猪)
自战事起,公府大房便没有同今日这般团圆美满过。
从前不是阿骧无音讯,便是阿骁在山海关,后来二人皆回了来,却是一个染了头疾、一个目不能视。
阿骧恢复记忆之事众人虽不知,姑且认为他自川蜀回来头疾无碍,阿骁眼疾已愈,如莺又为公府添了一对嫡长孙,老太君四世同堂,亦是含笑。
如莺与祁世骁隔着桌案举杯互敬。
祁世骧仿似回到那年白马寺中,德平在他身旁聒噪,如莺与大哥在他对面恩爱。
不过今日父亲兴致高,战乱年月,像他们公府这般举家团圆之喜,甚是珍贵,他将那些心事抛诸脑后,亦与父亲多饮了几杯。
酒尽席散之时,祁世骧与祁世骁一道进了祁世骧的屋子。
二人只换了外袍和玉冠。
祁世骧道:“这般换了便好,当日那巫医将大哥身上的鱼形玉佩挂我脖子上,我一觉醒来,亦不知那是何物。
”
骁道:“是莺莺母亲所赠之物。
”
骧道:“我后来知晓了。
那玉佩已还给大嫂。
”
祁世骁道:“阿骧,多谢你。
”
他点点头,将他送出自己院子。
祁世骁回到自己院中,见廊下灯烛雪亮,到了房门边,便听到里边传来她的絮语与婴孩“咯咯”笑声。
他长久悬着的一颗心终是落了下来。
他推门而入,橙黄暖光蕴着如花美眷与咿呀幼儿。
他道:“莺莺。
”
如莺从孩子床边的锦杌上起身,眼眶微红,飞身朝他奔了过去,乳燕投林般扑进他怀中。
乳母婢女皆退了下去。
他抚着她如缎润泽的乌发,亲她鬓角道:“对不住。
我没陪在你身边。
”
她摇摇头,想到产子时的艰辛与痛楚,对远在川蜀的他的担忧,心酸涌上,哭了出来。
他搂着她正要安慰,那小床里的一对双生子忽得不见了母亲,变得没人理会,便扯着嗓子“哇哇”,大哭起来,将如莺那点心酸和啜泣都盖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