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面。
他净齿,她便为他斟酌牙粉;他洁面,她便为他拧干帕子。
他初有些不适应,几年军营生活,他已习惯凡事亲力亲为,干脆利落了事。
有了她在身旁,他改了又改,奇怪地是,时日却变得乍长又短。
她娇软人儿,待他亲昵,缓行缓举,他不再利落干脆,随着她性子慢了下来,时日似是变得无限悠长。
只这般悠长辰光,晃一晃便又是新的一日,日复一日,她身孕愈加显怀。
他每每睁眼,似觉自己就在梦中。
他开始小心翼翼,唯恐再睁眼,眼前一切不过是如梦幻影。
第266章番外二29
他已经能如常下地行走,便不再喝药。
她日日对着他笑,他脑仁未再刺痛过。
他不敢在她面前轻易褪去衣衫,唯恐她看到自己身上异于大哥的伤痕;他不再执笔写字,他自知二人字迹一望便知。
他如同宵小贼子般掩藏起自己的心思。
她要寻他下棋,他棋风路数与他大哥不同,他道:“我恐是连怎样下棋都记不起。
”
如莺道:“这有何难?我教你便是。
”
二人一教一学,由易入难。
如莺已是觉出他善快棋、棋风凌厉,与从前不动声色谋局之风迥然。
她道:“表哥很有胜负心。
”
她二人成婚后,私下她常这般称呼他,有时是打趣、有时是怀念。
他道:“上不了战场,这棋局也可解解手痒。
难道从前我便没有胜负心?”
她道:“自然有。
”
他道:“莫不是因了我棋风有变,表妹害怕了?”
“怕你?”
从前如莺与祁世骁下棋,祁世骁棋力总是高出一截,十回如莺能赢一二回,还是他不动声色哄她开心。
如今二人你来我往却是旗鼓相当,一局棋下到灯花乍燃。
丫鬟道:“世子、夫人,该用晚膳了。
”
二人胜负未定,留下棋局去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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