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挑了好些料子出来,为她们母子制了衣帽。
六皇子愿意亲近舅母,早膳时便坐在如莺另一侧。
如莺没觉出祁世骧有甚么,倒是祁世骁觉出了他异常地沉默。
他道:“阿骧,你可有事?”
祁世骧心中一滞,道:“大哥怎么这般问?”
祁世骁道:“没甚么,只觉得你似有甚么心事。
如今战事暂告一段落,你差事不忙,家中亦无可操心之……”
“大哥!”他忙出声打断道,“家中怎会无操心之事。
远的不说,你的眼睛,便是要操心之事。
”
祁世骧心头被那难以启齿的羞惭占据,顿觉无颜再对大哥,道:“我定要去川蜀,将那巫医请来替大哥治眼睛。
”
说完,便觉心中轻松许多,又道:“安阳郡王启程,我便随他一道。
”
祁世骁道:“阿骧!莫要提这事。
此去川蜀,镇北王虽撤回西北,熄了战火,但谁也不知他何时会再发兵。
川蜀之行凶险,你不必再去。
上回御医替我看过,道我的眼睛比先前好上许多,并非全无复明希望。
我不愿你替我冒这个险。
”
祁世骁肃了脸,六皇子和如莺都停了筷子,祁世骧亦是沉默。
如莺自是明白祁世骁身为兄长的心意。
他私下对如莺道,若是他日后双目不能复明,便打算将世子之位让给祁世骧,问如莺,若她没了世子夫人之头衔,可曾介意。
如莺嫁给他,从来不是图他那世子名头。
她知祁世骁是为了公府日后考虑,自无二话。
同样,她亦明白祁世骧对自家兄长的一片心意。
她给六皇子盛了鱼汤,又为祁世骁和祁世骧各盛了一碗,道:“三弟,这是三珍鳜鱼汤,你尝尝看。
阿骁说你们小时候,春汛时,你便爱捉了鳜鱼让厨下煲汤来喝。
你最爱的是这一道。
”
祁世骧伸手去接如莺手中羹汤,并不抬头看她,不小心碰着她软嫩手指,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