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莺道:“你们二人先用,我再去厨下瞧瞧。
”
祁世骁一把拉住她,道:“不必,你一道坐下用便是。
”
如莺知到她这,甚么规矩都破了。
她与阿骁二人用膳之时,你来我往,已与寻常夫妻无异。
眼下多了个与她纠葛这般深的祁世骧,她坐下,难免不自在。
祁世骧看了自家大哥一眼,有些诧异。
他大哥规矩严苛,于人于己都是如此。
到了他这未入门的嫂嫂面前,说破就破。
他还道这女子规矩说不上好,原是他哥哥已换了副性子,这般纵容,谈何规矩。
祁世骁拉她坐下,她依言挨着他,坐在他身侧。
他道:“阿骧,这是莺莺,你不记得她了。
你俩少时便相识。
你十二那年,自天宁寺回京,为了与二叔同路回来,便一道在山西安源逗留。
莺莺是山西安源安家人,二叔房里郑姨娘的亲眷,她唤二弟表哥,唤三妹表姐,唤你我亦是表哥。
今日你归来,她心中亦是欢喜的,我们三人便不讲那许多规矩,一桌坐着用上一顿午膳。
”
祁世骧暗道:原是表哥表妹。
看来这表妹亦是同那些公府亲眷般寄住在府上,来了个近水楼台。
看他大哥这样,似有步安阳郡王后尘之嫌。
他朝他大哥揶揄一笑,想到大哥目不能视,忍不住笑容更大些,因了那莺莺表妹坐在一旁,他又敛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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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意朝她扫了一眼,见她正以惊诧万分的神情看着自己,似是不可置信,眼圈亦红了起来。
他不禁有些讪讪,好似自己对她做了甚么不好之事,道:“哦,莺莺表妹!对不住!我受过伤,将往日的一些事忘了。
有些人我也一时想不起来。
”
他暗暗补道,有些无关紧要之人我一时也想不起来。
她眼睫有些湿濡,沾了几滴泪珠,想他恐是九死一生,受了许多苦。
上天眷顾他,让他好好儿留了命归家,又教他将她忘了个干净,定是许了他顺遂前程。
她曾经怨愤他、掌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