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遇到安阳郡王,才知自己竟忘掉了好些事。
”
老太君道:“明日我便递了牌子进去,让御医来你给好好瞧瞧。
”
他在湖广安定下来后,安阳郡王又遣了大夫为他仔细诊断过,并无旁的不妥之处,只时有些头疼,不记得一些事。
但他顺着老太君话道:“好,便让御医再看看。
”
老太君心中说不出是甚么滋味,原是担心两兄弟间会出甚么龃龉,现下狸奴干脆将莺莺忘了个精光。
她叹一口气,又摸了摸他粗糙的头发。
祁世骧自福安堂出来后,便去了父亲书房。
祁尚修正送季淮出来。
父子二人一起送他出至垂花门,季淮戴上兜帽,道:“世叔、阿骧,莫再送,届时我再上门拜访。
”
祁尚修点头,道:“一切小心。
”
二人目送安阳郡王离开,往书房行去。
祁尚修与自己幼子长谈至深夜,祁世骧正要离去,他忽地道:“郡王此次回京,随行之人中都有谁?”
祁世骧道:“都是郡王贴身侍卫,做了乔装,扮做镖师护院。
”
祁尚修正奇怪,又听自己幼子道,“还带了个女眷,是郡王的姐姐。
”
祁尚修更诧异,又想许是宗室中哪一个藩王的女儿,便也没再问。
次日一早,祁世骧便御马前往庄子上寻祁世骁。
他吃了好些苦,虽丢了些记忆,但好些少时之事却愈加清晰。
他已知自家大哥双目失明,便更加迫切地想要见到他。
这条通往山庄之路,他从前御马驰过多回。
这庄子他大哥很少来,他来的多些。
如今道旁草木葳蕤,黄蝶纷飞,他抬眼看山腰间庄子,碧瓦白墙掩在新绿翠叶间,隐隐有深深浅浅、红红紫紫花树开得正艳。
他一挥马鞭,马儿“答答”蹄响,上了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