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他正在院中桌边坐着,过去朝他礼了礼,道:“表哥,我刚才公府回来。
我收到思珍姐姐来信,她要出嫁了。
”攻种号xytw111
他道:“是。
”
她道:“公府会遣人过去金陵吗?”
他道:“不会。
你想去金陵?”
她摇头道,“我不想去金陵。
我想给思珍姐姐添妆。
”
他道:“官道不算太平,老祖宗便不打算去了。
母亲原该去的,但此期不合适出行。
添妆之事,三妹妹会谅解。
”
她来庄子不说同他说添妆之事,只是心中那惆怅微涩不可捉摸之情难以排遣,不知同谁去说。
能想到的便只有他了。
二三零(猪)<春莺啭(蜜姜)|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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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零(猪)
他觉出她有心事,她没说,他便也没问。
二人同往常一般说些闲话。
晚间临窗落子之时,她忽道:“表哥遇着不可排遣之事,如何做的?”
他道:“舞剑。
”
她道:“若表哥双目一直不能视物,表哥该当如何?”
他道:“大夫从未说过能有恢复的一日。
”
她道:“原有之物,从有到无,我以为我能心静如水,不想自己竟还未全然放下。
表哥如何做到安之若素。
”
他道:“战场之上,刀剑无眼,公府世子与旁人无甚两样。
我的同袍只剩下一把尸骨。
我用双目换回一条命,同他们相比,已是万幸之人。
原有之物、从前之人,从有到无、从亲到疏,实是恒常。
”
次日她回寺中,与思珍回信,同她贺喜之时,又托她将她给云舟的信一并放进去。
她道离乱之世,安好为上,只她知道他无恙顺遂,便已心安,再劝惜取眼前之人。
亦教他勿再写信托思珍转交,许怀纯是思珍嫡亲表妹,勿教思珍为难。
写完信,她似放下一桩心事。
法妙寺中供着她母亲牌位,她常在牌位前跪拜。
云舟是母亲亲眼见过的,这桩亲事是母亲首肯。
如今母亲与亲事俱不再了。
她烧了一炷香,又朝牌位磕了头。
过几日,她将书信送去公府。
公府出来,又将做好的衣裳给祁世骁送去。
她立他跟前,为他脱下外裳,将她新制的衣裳给他穿上。
她踮起脚尖为他扣上颌下最后一粒扣子。
小顏拯里$衣裳不松不紧、不长不短,一切都刚刚好。
她知了他的尺寸,为他制过秋裳,又制了冬袍。
冬日初雪来时,她为他换上新制的冬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