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我不信我母亲会染了时疫,尸骨无存。
我这就与你回家,与你回家亲自问问我父亲。
”
小郑氏见她一身素袍,头顶还戴顶僧帽,道:“那你先去收拾,收拾好了,我便与你一道回去。
”
她道:“不,不必收拾。
这就走。
”
小郑氏见她失魂落魄,听不进她话,便想着先将她带回去让他们父女见上一面,待安庆林安抚了她,回头再来收拾衣物也是一样。
二人出了法妙寺,一路下山,过了京郊官道,入得城门,朝城西直行,到一处坊巷口才停下。
如莺随小郑氏进门,顾不上看这一套三进院宅子的布置,跟在小郑氏后面,直入了正厅,安庆林正坐在堂内官帽椅上饮茶。
如莺快步上前行了礼,道:“父亲!”
安庆林看她与虞氏相似的眉目,想到虞氏香消玉殒已是大半年,大感悲意,点头将她扶起,道:“好好,你回来便好。
怎得还穿这身衣服?知你孝心,你母亲泉下……”
“父亲!我母亲呢?”
安庆林看了小郑氏一眼,似是问她为何如莺不知虞氏已逝之事。
小郑氏无奈摇头,留他们父女说话,便退了出去。
安庆林道:“莺莺,先前我悄悄遣了安家下仆出安源,到京城给你们送信,告诉你你母亲已不幸亡故,此是真事。
”
“真事?何为真事?母亲真个染了病?”
“是,她的贴身丫鬟染了时疫,又传染给了她。
”
“父亲亲眼见母亲染病了?”
“你母亲被发现染病之时已是连夜高热、咳疾不断,镇北王的手下把持了衙门,我并不得自由。
他们占县衙为己有,发现后衙有染疫之人,将她们关到了一处。
我求了许久,才被准许远远站着看了一眼。
”
“那您看到了么?”
“你母亲是病得很重。
”
“然后呢?”
“此症凶险,镇北王府有随行军医,派了草药下去,你母亲也用了……三日后,他们便告知我你母亲已亡故。
”
“然后呢?”
“我想见见你母亲,他们把尸身放在一处,不让进。
”安庆林说到这,想起当时场景之可怖。
那些人披着粗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