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德平衣裙脏污,委屈得似要哭了出来,道,“你怎可对县主这般无理?”
祁世骧道:“母亲、祖母,我用完了,先行一步。
”说罢出了斋堂。
老太君道:“德平先同思珍去换了衣裳再来用膳,今日之事,我让阿骧来同你赔不是。
”
思珍起身,扶着委委屈屈的德平也出了斋堂。
德平思珍未再回来,如莺几人膳罢,一同回厢房见着思珍。
如莺道:“县主安置好了?姐姐可还要再用些点心?”
思珍道:“安置好了,闹了一番脾气。
不必了,我不饿。
”
许怀纯道:“表姐,不是我说,你家三哥哥脾性也太大了。
县主不过是个小娘子,甚么事不能担待着些,非要在众人前面闹个没脸,换做是我,三日都出不了门。
”
祁思玟道:“三哥就是这般脾气,待人从来不假辞色。
不知县主今日如何惹怒了他。
我见县主凑到三哥面前悄声说了几句话,三哥便怒了。
县主性儿好,活泼伶俐,我实想不出她能说出甚么得罪三哥的话。
”
如莺与思珍悄悄互望了一眼,皆没有说话。
思珍想的是,县主与三哥恐是难成,从前她眼拙,没瞧出三哥对这县主一丝心意都无。
今日显见了是忍不下去,当着长辈面就发作起来。
上一回玩叶子牌,还让丫鬟上了糕点才走人的。
如莺想的是那二人不过是喜欢这般不时闹上一出,与得罪不得罪地又有甚么关系。
如果县主是个好性子的人,那祁世骧也算是吧。
祁思玟忽地道:“不过说到三哥待人不假辞色,倒也不尽然。
今春安源,我与如莺表妹初见,三哥便对表妹分外客气些。
才见表妹,便让表妹一定要唤他‘祁三表哥’。
此为如芸表妹可是伤心了许久。
说三哥三年前到安源,便从未与她说过话,今春见着她,仍是不爱搭理。
可偏偏对如莺表妹这般和颜悦色。
她心下委屈,同我抱怨。
我也只能安慰她说,我三哥就是这样的人,不过是对着如莺表妹才破例了一遭。
”
说罢,掩着嘴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