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老太君请了安,陪父母用了早膳,便回书房看了一个多时辰书,忽得安阳郡王前来拜访。
季淮行步匆匆,还未进门,便朗声道:“阿骁!”
祁世骁起身绕过书案,见季淮风尘仆仆,好似自外地回来,满面笑意遮掩不住,显得很是意气风发:“阿淮去了外地?”
季淮解下披风,双目闪亮,道:“教你看出来了!”
“是公差么?”
他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虽入禁军,但也跟阿骧他们羽林卫一处,并不当用,哪会有去外地的实差轮着我。
”
祁世骁见小厮端了茶上来,挥退他,见他关上书房门,才道:“阿淮莫不是告假去了安源?”
安阳郡王大笑,道:“果然瞒不住你!”
祁世骁道:“如何?”
“你说呢?”
他这副样子,任谁人都能瞧出是不虚此行了。
安源这一趟,应是遂了他多年心意了。
祁世骁道:“你我相识多年,阿淮这般高兴之时却是极少。
如今寻得故人,也该安心了。
”
“是,我便知她不会轻易离世。
当初父王不肯透露她下落,将她送走,道是所有一切都是遵从她自己意愿。
她自愿过寻常人的日子。
让我莫要再去打扰她。
她已更名改姓,再不是我识得的那人。
我寻了这么多年,终还是将她寻到了。
”
祁世骁见季淮说着说着,脸上笑意敛起,而后又慢慢沉默下来。
他摸不清季淮对他那故人怀有何种情谊。
他那故人虞氏,同他相差十岁,若说青梅竹马,是万不可能的,若说是母子之情,也说不过去,他只听过季淮唤她姐姐,若是姐弟之前,又不足以形容。
他道:“既已寻见了人,她好好活着,便是万幸之事。
旁的再作计较便是。
”
“如何计较呢?”他站起身来,自窗子看向屋外,道“你不知她家从前也是……也是高门大户,她自小锦绣堆里长大,后来落入那般境地,我父王庇佑她,她来了王府,过得也是旁人几辈子都想不来的日子。
你不知她如今在安源过的是甚么日子。
嫁给一个落魄书生,为他铺路,他不过任了县丞,便娶了富商之女做平妻,将她冷落在后院数年。
这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