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祁世骁觉察到她疑惑、探究的目光一寸寸自他脸上扫过,她长长眼睫似蝶翼轻扇,好似扇在他脸上。
她目光最后落在他薄唇上,看他薄唇轻抿,又唤一声她“安小姐?”
如莺想到自己对着“祁世骧”看得走了神,有些羞恼,压下那怪异之感,道:“三公子有甚么事相托?”
祁世骁将那画展开,摊在几案上。
狭长几案几乎被那幅画儿占满,卷轴堪堪垂在几案沿上,如莺顺手按住,听他道:
“安小姐请看这画。
画中之人是我族亲的故旧,他前几日送了此画来,托我们家代为寻找此人。
我初见此画,便想到了安小姐。
想请安小姐过来一看。
”
她微微侧身,去看那张人像图。
她大惊,这画像上画得好似她母亲!
她惊诧地看着他。
他道:“如何?安小姐可认识?”
“三公子从何处得得此画?”
“是我族亲处得来。
”
“哦。
”如莺想起方才他早说过了,不过是她太过惊讶,不由地又问了一回,“实不相瞒,这画像中人很像我母亲。
你来安源几回,都未见过我母亲,你认不出来也不奇怪。
”
此时她倒忘了同他之间的客套,直接“你你”地称呼起来。
他道:“很像?”
“很像。
”4164⑶
“几成像?”
“九……八成像吧。
我母亲如今已是三十有一。
观画中女子好似十六七岁模样,虽则较我母亲年轻许多,但五官是极相像的,尤其神态……”如莺想说如出一辙,又住了嘴,改道,“神态也有几分相似。
”
他道:“我族亲的这位故旧是癸卯年生,今年正是四十整。
与令慈差了整整九岁余。
安小姐外家可还有人。
”
如莺想到她母亲一介孤女,若外家有人,何必吃那小郑氏的苦头。
她摇头道:“我外祖只有我娘一个女儿,我娘无旁的族亲,嫁给我爹爹时,外祖他们就已不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