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律师和法官反复问及,时间地点,具体事宜和行为。
”
“也许你认为这对你来说是加深伤害。
”他眉目微松,放缓语气,“但华国的司法程序就是如此,不会因为谁而改变。
”
这个男人在诈她,或者是温水煮青蛙。
若说之南最初对他来燕大的意图模棱两可,那么此刻差不多明晰。
他真的在怀疑她。
从最初惊诧,震怒到因为唐子誉的种种行为对她愧疚,承诺。
不过一天,他已迅速从事件本身剥离出来,反复重组找疑点:被两个男人控制还能打电话求救?正好那么巧脱离虎口?
盯着她的那双眸子眼角微挑,很是散漫,甚至因为穿着随意而带了几分漫不经心。
可之南毫不怀疑,他深色瞳孔里,藏着几丝敏于常人的警觉和研判。
如随时跃身而起,獠牙毕露的猛兽。
“那晚当我迷迷糊糊从车上醒来时正好看到唐子誉准备吻我”
指甲无声抠入肉里,之南如水的清瞳却由于旧事重提颤了颤,说,“我立马将他推开躲到了车角落并尝试推开车门”
偌大办公室内,只有少女温声细语轻轻流淌,说着说着夹杂一丝颤栗,顿了顿才继续说。
陆一淮双手合十放在膝盖上,目光却一直在她脸上逡巡,清晰地看到她嘴唇微颤,在某一瞬间流露出近乎绝望的恐惧。
贝齿随之在那片雪中红润里咬下一小排齿痕,愈发水波闪闪,晃人眼睛。
“当时手机正好在屁股口袋里,快捷键里有紧急联系人的电话趁着他和张顾阳说话时我偷偷拨了出来。
”
少女的眼圈渐渐红了,唇张了张才艰难地继续说,“我不确定那个人会不会接万一他在忙工作呢或者没有听到”
“我甚至当时在想大不了我就撞墙自杀他们不至于对一个鲜血淋漓的人有想法。
”
这种身临其境的煎熬忐忑只有之南才明白,甚至不用演,水珠子已经在她通红的眼眶里晃晃荡荡,如脱线珍珠般滑落一滴,在那白玉无瑕的脸颊留下惊心动魄的美丽。
美人鱼的泪,令人断魂。
尤其是当她泪眼模糊得找不到焦距,而痴痴望着他时,青涩和懵懂交织。
陆一淮仿佛回到了那晚,古怪的酥麻掠过心脏,留下层层迭迭的涟漪。
他蹙了下眉,视线随之滑落到她肩头,在断断续续的陈述里听完了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