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是苏现的“姨太姥”,不过苏现嘴甜,之前又一直被认作许家的婚约人,叫了十几年的“太奶奶”了,改不过来,也不用改,不过路行不是,他之前甚至没资格叫她一声“姨太姥”,他一时没想起来自己此时身份的转变,张口就叫了,这时被嗔怪了,他有些茫然地看向许砚非,许砚非跟丁写玉钟明洛这几个小辈正罚站似的站在许裴等人的身后,接到路行的眼神,他冒着挨骂的风险,捂着口重重咳了一声。
果然许裴眉头一皱,回头瞪他:“你嗓子有痰?”
而那边路行脑子转过来了弯,他望着老祖宗隐隐期待的脸,嘴巴张合了几下,感到嗓子眼干涩的厉害,又咽了几口吐沫,才艰难吐出:“太奶奶好。
”这几个字。
老祖宗看起来很高兴,甚至颤巍巍站起来要扶他起身似的,吓的路行一个激灵起来,反手扶住老祖宗,嘴里道:“您慢点。
”
老祖宗笑着答“好好好。
”,她又坐回了椅子,一只手拉着路行不放,路行就顺势跪坐在她身边地上,方便老祖宗伸出早已不青春细腻的粗糙的手抚摸他的脸庞。
“我就看你这孩子好啊。
”
老祖宗拍着他的手,殷殷切切,是一个属于老人家的期待:“我以前就看你是个好孩子…你要跟我家小砚好好的!啊。
”
早十年的时候老祖宗的身子骨比现在硬朗,许砚非无法无天能上天的叛逆时期,他爸管不住他,他太奶奶一瞪眼他都得认怂,只是前两年生了场大病,那之后腿脚就不太利索,眼睛也有些看不清了。
以往路行只每年在年关才见她一面,她是少有的不对路行使脸色还处处疼爱的人,她以前得空时跟路行说她一些年轻的事,说到自己去世的丈夫,她不自觉就笑容甜蜜了起来,简直跟个小女生似的,还让路行偷偷附耳过来听,路行听着说“你们一定很相爱。
”老祖宗听了后先是笑,随后想起丈夫已经去世就不免心伤叹气,可还没等路行说什么,她就自己又笑了起来,对路行道:“我都活这么大岁数了,早就没什么想不开的了,现在啊,我就想见我的子孙后代都和和美美的!像我俩那样!那我就能放心去见他了。
”
面对老祖宗,他说不出生硬的拒绝,便笑着点着头,道:“我会的。
”
老祖宗最后看了他几眼,便有些乏了,挥着手让他离去,路行站起来退到许砚非身边和他们几个一起罚站,看老祖宗接着高坐其上接受小辈族人的跪拜,突然对许砚非脱口而道:“她说希望我们俩儿能好好的。
”
许砚非屏住呼吸,垂下眼睛,有些期待路行的下文。
路行道:“我回答说好。
”
他抬眼和许砚非对上视线,不知是在嘲讽谁,勾了下嘴角:“可我心里没底儿,总得的骗了她,心不安。
”
许砚非将手摸过去,路行没躲,他就悄悄握紧了路行的,低声沉沉道。
“我们当然会好好的。
”
“你不用心不安。
”
路行闻言就跟着点了下头,没再说什么了,从许砚非的角度能从看见路行脖子上一枚没被遮好的吻痕,心里有些烦躁,禁不住动手把路行衣领提高了些,就听许裴在前面跟尊佛似的叫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