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牢里狱卒对他的突如其来的转变有些诧异,朝他“啐”了一口:“不是前几天还不愿招吗?今儿个怎么改口这么快?”
旁边的另外一位瞪了他一眼,暗叹他的无知:“行了,能在咱们殿下手里撑得过半个下午的,也算是个人物了。
”
于旁人而言,谢渝审人的手段毒辣,是出了名的活阎王。
此刻这位活阎王正坐在整个死牢的最中间,睥睨而下,整个人漠然又可怖,像看蝼蚁一般地目光触视到衣衫褴褛、浑身血痕的囚犯。
冷峻的青年坐得端正,不怒自威,指上的扳指转了转,手指叩了两下桌台,问道:“还能说话吗?”
人是愿意招了。
可惜那副嗓子早已经不能说话。
见不到想见的人,谢渝的心情越发的烦躁。
天渐昏暗,他偏头,透过死牢间隙看见天边漫着的夕阳。
都这个时候了。
阿榕也该结束公务了。
他都几日没有同阿榕好好说话一句完整的话了?
“啧”的一声,云纹样式的靴底将地上的硬物都碾得粉碎,谢渝扫视了一圈,抬手吩咐下属:“找个大夫给他看看。
”
“能发出声音了再让他一一招来。
”
连着轴的转,几天都没怎么合眼,但难得的时间,一分一秒都来之不易,他又不甘心这样虚度过去。
轿撵上,下属问道:“殿下,回东宫吗?”
“去刑部。
”谢渝低头,在不经意瞥到旁人溅到自己衣衫上血渍时候顿了顿……
带着这一身的血腥气去见她?
别再将她吓得不去接近他。
仔细想了想,话到嘴边他又改了口,“算了,先回趟东宫吧。
”
沐浴。
熏香。
换了身利索的衣衫。
将自己收拾了一通,确保没有任何异样,谢渝才又启程去了刑部。
正该散值的时间。
谢渝的马车停在刑部门口,掀开车帘,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在和同僚交谈的傅宁榕。
他同傅宁榕的距离隔得不远不近。
不用在刑部其他人面前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