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道:“这么说,花种在盆里和地里,没区别?”
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时望山种花,也用营养液和肥料。
他觉得时望山问了个愚蠢的问题,看似高深晦涩,实则没有意义,他刚才说的结论,刚好印证,自己打自己的脸。
但时雨又觉得,时望山不是这么无聊,拿他寻开心的人。
时望山用手夯实土表,拍了拍手问:“对种花的人来说,只要花长得好,种哪都一样。
但对花来说,自然是土里好,这是它们的向往和归宿,几千几万年来,一直是这样。
”
时雨不甘心地问:“我以前是这么觉得,也这么做了,我选择放手,给她自由,难倒不对吗?”
时望山嗤笑道:“你既然觉得自己做的对,大老远跑过来找我,又是为的什么?”
“行了,我这没现成热饭,就不留你了。
”时望山意味深长地拍了拍时雨的肩说,“你想问的,我已经告诉你答案了,自己回去再琢磨琢磨。
”
每次和时望山说话,都很费劲,脑细胞死一大片,最后也没能得到个明确的答案。
话说得含蓄晦涩,模棱两可,好像很有道理,又感觉什么都没说。
他充分尊重仲夏的选择,她要离婚,便还她自由。
时雨没觉得自己有哪里做错。
可是她为什么要离婚,不是因为袁芮,又是为的什么?
不耽误时雨学业,提出异地分居的是她,熬不下去的也是她。
她对时雨十年的感情,不应如此脆弱。
时雨挠挠头,带着困惑离去,在路边找了家小饭馆,点了份盖浇饭。
他以为时望山会留他吃顿中饭,没想到他还和以前一样,对自己不管不顾。
时望山望着时雨的背影,隐没在巷口的拐角,叹了口气说:“哎!我的傻儿子,花需要阳光的呀!你就是她的阳光,成天阴着,种哪都长不好。
”
仲夏没来过,时雨以前给她的住址,也不知道搬走没有。
在路边看到时雨的车,仲夏确信地址没错。
原来他指的有事,是来探望老父亲,还蛮有孝心的,以前怎么没发现。
仲夏像个小偷,四处张望,在附近一家小饭馆里发现时雨孤寂落寞的身影,一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吃饭。
她悄悄走到墙边,斜着身子往里瞅,一盘青椒土豆丝,一碗白米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