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头手都抖了,老脸挤出一丝僵硬的笑,“这……这位官人真会说笑。
”
还是不能信,这怎么可能呢。
打死他都不信,这人一定是在说大话诓他的,当他是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就由着他糊弄吗?
郭詹事眸中溢出一丝浅浅笑意,从袖中取出一张银票,双手递到他手上,“老丈,我是信王府的郭詹事,我的话你可以怀疑,但这银票绝对是真的。
”慢条斯理吩咐他,“回去后把你女儿的婚事退了。
十日后,我安排人送她进京。
”
张老头低头一瞧,差点叫出声。
五百两?他的手开始拿不稳了。
可是他女儿已经许给了人家,这钱,他不能拿,他狠狠将银子放到桌上,大义凛然道,“我不能要!”
郭詹事端起茶杯,吹了几下,轻轻饮了一口,“为何?”
张老头抓了抓头发,有些为难,“男方是个秀才。
”
“秀才?”郭詹事嗤笑一声,神色转冷,凉凉道,“自圣上登基七载,全国不下一万五千名秀才。
他如何能与圣上相提并论。
老丈切不可鼠目寸光啊。
”
张老头心里腹诽,圣上是好,可是也太远了。
要是他女儿没选中,他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郭詹事没听到他答话,轻声细语道,“老丈家无恒产,也无依仗。
万一你儿子得罪了人犯了事,小命可就不保了。
”
张老头满头雾水,呆呆地看着他,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他三个儿子都乖乖在家种地,能得罪什么人?
出了饭馆,张老头像只老牛吭哧吭哧往前走。
张大郎快走几步追上他,“爹,那是什么人呢?找你什么事啊?”
张老头心烦意乱,听到这话,回头看了眼女儿,眼里全是愧疚,“宝珠啊,爹……”
张宝珠歪着脑袋打量着他,转了转眼珠子,脸色立时煞白,“爹,你该不会是?”
张老头心烦意乱挥了挥手,“等回家再说吧。
”
张宝珠忐忑不安跟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