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桃因为被留下所以有点沮丧,正盘腿坐在小池塘边上画画宣泄,闻言笔也没收,起来就想跑。
乔天涯眼疾手快,一把拎住了丁桃的后领,对沈泽川说:“侯爷带着呢。
”
沈泽川被晨凉扑醒了,轻磕了下木屐,颔首要退回屋内,乔天涯又说:“不过只带了一个,另一个说是留给主子。
”
沈泽川定了片刻,倒也没说什么。
他眼看天要大亮,便不打算再睡了,说:“禁军留下了多少人?”
乔天涯说:“两千人,都留在了北原猎场。
”
“准备一下名册,禁军不能和茨州的兵混在一起。
”沈泽川拉了把衣襟,说,“成峰先生要谈茨州和茶州买卖粮食的详细,你去告诉他,我们今日就谈。
”
乔天涯没急着走,从怀里掏出封书信,说:“主子,厥西的葛青青来信了。
”
“来得好,”沈泽川说,“永宜港的船队无碍?奚家的铺子跟我们没牵扯,明面上的纠察轮不到他们身上,但是薛修卓只腾空了银库,留下这些生财的铺子给我,我猜他未必情愿。
”
“阒都倒没什么动静,薛修卓就是算无遗策,也分身乏术,没人替他去筹谋厥西的铺子。
”乔天涯松开丁桃,说,“不过,葛青青的意思是,阒都没有找他麻烦,但是河州颜氏却去了。
”
河州颜氏坐拥茶水道,是阒都南下的巨贾。
雷常鸣这面旗子能够树立起来,也是因为颜氏在背后扶持了雷惊蛰。
沈泽川心里惦记着他们,闻言并不意外。
“我对颜氏知之甚少,”沈泽川说,“阒都里也没有多少有关他们的消息。
”
丁桃闻言雀跃起来,他说:“公子,我知道的!扶持雷惊蛰的人是颜氏如今的大当家,一个叫作颜何如的人。
传闻他崇奢尚豪,没有千金抬轿,就不肯出门。
这人不仅穿的都是金子,连随身携带的算盘也是金玉算盘!十分、十分、十分有钱!”
丁桃着急,十分念得含糊,便举起小本,给沈泽川瞧。
里头用毛笔涂了个高举着算盘的小人,通身穿的都是铜钱,一股有钱的气息扑面而来。
“你打哪儿听的消息?”乔天涯问道。
丁桃指着牢狱的方向,说:“主子上回剿匪,带回来个傻小子,个头快赶上津哥了,力大无比。
我用几颗糖从他那里骗出来的消息,这小子傻,给吃的什么都说。
”
沈泽川隐约记起萧驰野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