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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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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泽川进入长廊时回了头,看那边的费盛已经转入洞门,他说:“我有心用他,他却未必看得上我。

    他在锦衣卫中的品阶于你只高不低,韩丞算是他背靠的大树之一。

    先帝暴毙前,他还是韩丞的左膀右臂,韩丞要杀他,总要有个理由,而这个理由,他来茨州数日,却始终没有对我开口的意思。

    ” 沈泽川站定,对乔天涯微微一笑。

     “他肯在阒都孤注一掷,原本就不是冲着我来的,而是冲着策安。

    策安是离北王嫡次子,当时世子重伤,旁人都以为策安回去是要接替萧方旭的。

    费盛已经和韩丞起了间嫌,与其委曲求全,不如索性离开阒都,去离北另谋条出路。

    救命恩人这个身份,足够他在离北有个安稳。

    ” 乔天涯对费盛有些了解,他说:“骨津如今负伤不便,他今日自荐,就是想要顶替掉骨津的位置。

    可惜侯爷是个硬心肠,不肯给他这个机会。

    ” 但是费盛早有准备,他对纪纲如此殷勤,就是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

    今日的自荐是种试探,他已经明白了萧驰野的意思,便把目光又挪回了沈泽川身上。

     “这人有真本事,”沈泽川说,“比起骨津不相上下,如果真的弃而不用,就太可惜了。

    ” 他们言语间已经到了庭院,骨津要安排人上菜,沈泽川让他等等。

     “差不多该回来了,”沈泽川回身,“你去门口接一接。

    ” 谁这一去就是半宿,萧驰野迟迟没归。

    沈泽川一直没睡,等到烛都燃了一半,才听着前头有动静。

     萧驰野大步入内,却没有立刻进屋。

    他一身灰尘,在院子里脱了外袍,回身看着后边的人,嘴里却喊着:“兰舟。

    ” 沈泽川的目光越过萧驰野的肩膀,看见晨阳和骨津搀着个人进来。

    庭院里不够亮,沈泽川竟然没有看出来这人是谁。

     这人的袍子被扯得稀烂,底下的裤腿也破着口子,蹬着一双裂开的草鞋,腿上全是泥垢。

    人站不稳,全靠晨阳和骨津架着,嘴里说着胡话。

    整个人蓬头垢面,狼狈不堪。

     沈泽川借着那微弱的芒,在电光火石间想起什么,说:“余大人?” 那人浑身一抖,挣了几下,不可置信地从昏暗里窥探向前。

    他乱糟糟的头发里露着双眼,看到沈泽川,愣了半晌,随后吞咽了几口唾沫,嘴唇翕动,猛然间号啕大哭起来。

     “累死老子咯!”余小再哭得声音沙哑,他不住地擦着脸,喊着,“同知!元辅没咯!我也要四!这一漏上东多西藏。

    活得太辛苦了!” 沈泽川随之一惊,跨出一步,沉声地说:“海阁老怎么没了?” 余小再喉间被哽咽声堵塞住,他想要回答,却尽是哭声。

    他哭得厉害,几乎要滑去地上,不断地摇着头,最终在那肝肠寸断里,声嘶力竭地用官话说:“元辅……元辅死谏无果……” “先带他去平复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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