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光泽里,着迷地打量着它。
它将近三尺七的直刃昭示着拔刀必须要足够地快,两指的宽度使得突进变得非常顺手。
刀柄也是新打的,配的是檀香木,没有任何雕花,仅仅在顶端包了金,中镶嵌着一颗白珍珠。
这是由人千锤百炼出来的好刀,在被束之高阁这么久之后,见光仍然气势萧杀,如沉秋水间,不仅纤尘不染,还带着骄矜孤绝。
“师父近来琢磨着一件事情,昨夜见到萧二才恍然大悟,便是我教得太死板,让你多少有些束手束脚。
”纪纲放下帕子,说,“带着这把刀,就是萧二的狼戾刀也跟不上你拔刀的速度。
檀木柄足够轻,让你能够更灵便。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这是我爹的爱刀,虽然如今我们都说纪家功夫要刚猛,可是纪家心法由我爹创始,适合他的,必然也适合你,你也能另辟蹊径。
”
沈泽川握住刀柄,把它抬了起来。
“起个名字吧。
”纪纲退开几步。
沈泽川爱不释手,说:“这样的刀,师父便给我了吗?”
纪纲大笑,说:“师父要打拳,不喜欢用刀。
这刀若是不给你,便浪费了。
”
沈泽川想了片刻,说:“改叫‘仰山雪’。
”
***
晚上齐太傅跪坐对面,在纸上写下八大家的姓氏。
“马上百官宴,天下四将再度聚首,各州地方官也要回来。
”齐太傅晾着纸,说,“新帝登基,明年必定有‘都察’,此事至关重要,干系献阳年的政局安稳。
大家借着百官宴与年休,正是重新审视朝局的时候,太后若想东山再起,必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
“花思谦死后太后受制宫中,一直不曾露面。
花家子弟全部贬斥流放,她如今想动,只能借助外援。
”沈泽川皱眉,“可是有奚固安的前车之鉴,谁还肯轻易与太后为谋?”
“胆小鼠辈难成大事,天下合谋皆为利益所驱,只要太后尚有筹码,又何愁找不到新船用?”齐太傅在花家之下描了几笔,说,“况且他家男儿郎本就不中用,你忘了,太后一直手把手教的可是个女儿家。
”
“花三小姐,”沈泽川说,“先生是说花香漪。
”
“按照咸德帝在世时的恩宠,花三是要封大周公主的。
”齐太傅说,“可她最后没有成为大周公主,不是咸德帝吝啬,而是太后不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