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到只有一个夏天,也还是让他记忆犹新。
父亲住在铝材厂的职工家属院里,那里有一座类似的礼堂,偶尔被用作电影院,入场不检票,而是收一张用粉色打印纸制成的“职工电影券”。
那年夏天,岑樾跟着父亲去看了一场电影,具体内容他已经记不清,只记得“电影院”里无比闷热,座椅吱呀作响。
他在地上捡到一张“职工电影券”,让父亲帮他折成了小船,玩够了又拆开,让父亲重新折成青蛙……就这样不厌其烦地重复,一直到电影散场,那张纸几乎被折烂。
夏天过后,父亲确诊了重病,岑樾被接回外公家,准备上小学。
自此,他再也没去过这样的电影院。
岑樾独自待了一会儿,褚时也跟来了,十分自来熟地坐在他旁边,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岑,我能不能追求你?”
褚时热情开放,说话做事都颇有一股在国外待久了的味道,说是比岑樾大半岁,其实就是同龄人。
岑樾本身就显小,褚时从观感上还要更年轻一些,一看就没吃过什么苦,总是笑着,一副纯真开朗的样子。
适合一起玩,但不是他的菜。
岑樾笑了笑:“很抱歉,其实我最近正在追求一个人,不打算和其他人发展。
”
化妆师给他涂的口红很淡,但总归还是比本身的唇色要红一些,将偏薄的唇瓣衬得有了些肉感,唇线牵动的时候,周身画面的色彩仿佛都聚焦到了上面。
褚时先是看他看呆了,后又费了点力气,理解完他的话。
他耸了耸肩,表情有些遗憾,但没有多少难过的意味:“好吧,那我祝你早日抱得美人归。
”
“早日抱得美人归”,不知道褚时是从哪学来的话,岑樾联想到自己要追求的对象,没忍住笑了出来。
“岑,你这么帅气,这么美,肯定能很快。
”褚时磕磕绊绊,努力向他表达着欣赏:“我第一次看到你拉琴,那个鹿……鹿就在跑。
”
他是想说小鹿乱撞。
不知怎么,岑樾看着他眼中跳动的光,忽然在想,周为川第一次看自己拉琴时,除了被曲子吸引,还有没有其他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