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双手,是做惯了粗活的吧?手上都是老茧,手指也粗。
仔细调教以后,普通的绣工倒是能做做,但细致的功夫怕是学不成,并不太适合针线。
”颜坊主说道。
钟小妹一听就急了,当即就咚的一声跪倒在地,一边磕头一边对颜坊主说道:“求求女老板你收下我!我很能吃苦,可以慢慢学。
就算要花个五年八年的只能学个皮毛我也认了!”
颜坊主是个见多识广的,见了钟小妹的模样,心中就有了些数。
她这才将沈宣叫到一边问道:“这丫头可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
沈宣这才对她说道:“坊主果然耳聪目明,她家爹娘不善,只心疼弟弟,每日奴役她干活,还要将她嫁给与自己儿子一般大的老鳏夫。
是她求我带她来的。
”
“你若是不收她,也是情有可原,那我就只能把她送回去了,日后命运如何,也就看她的造化了。
”
颜坊主听了便冷哼一声道:“她若是回去了还能有什么造化?不过是被爹娘卖给别人,一辈子当牛做马伺候老鳏夫一家。
”
颜坊主自己就命运多舛,因着多年无所出,被夫家休弃以后才凭着一手针线赚到了银子,又独立开了一间这么大的绣坊。
正因她自己命苦,对穷苦人家的孩子才多了一分同情。
因此绣坊里就有了免费收学徒的途径,也好叫那些苦命女子或哥儿可以通过学习针线生活下去。
钟小妹虽然年纪大了些,手又粗,但瞧着确实是个能吃苦的。
好好调教以后,虽说学不了双面绣什么的,做个普通的手帕腰带的应当没有问题。
于是那颜坊主就收下了钟小妹,又与她签订了一个长约。
因着钟小妹是偷跑出来的,吃穿住行都要待在绣坊,就在合约上又加了两年,让她三年之内免费在绣坊做学徒,所做的绣品全部上缴。
之后三年可以离开绣坊赚钱了,但绣品也要优先送到绣坊,按照市价的七成收购。
这条件对钟小妹来说自是求之不得。
签了合约以后,就立刻又对着颜坊主磕了许多个头。
沈宣见钟小妹一事进展顺利,心中倒是颇为安慰。
无论是女子还是哥儿,最重要的就是要有一样手艺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