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行李也放下来,这才走到床边坐下来,沉默地看着床上的人。
麦苗丝毫不晓得,陈藜正因为他们的身世问题,而每时每刻都在受精神折磨。
这一件事,唤醒了他多年来对于无法孝敬爹娘的愧疚感,同时,他的心底生出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他总在想,苗苗知道真相以后,会不会离开他。
这就导致陈藜变得过分谨慎,恨不得把人拴在他的眼皮底下,片刻不离自己。
陈藜的手贴在麦苗抽动的肩头上,他低声地叫唤:“苗苗。
”
麦苗不肯回头,陈藜只得一用力,把人从枕头里捞出来。
麦苗在挣扎中一抬眼,瞧见陈藜的神色,忽然就不乱蹬了。
他只是缩了一缩膝盖,在床上抱着两腿,泪眼汪汪地垂着头。
过了一会儿,粗糙的指腹擦着他的眼角,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我吼你的确是我不对。
你不听话,瞎跑动,这儿可不是在城里,被人贩子抓了,卖到矿井里去挖煤,怕不怕?”
麦苗抽抽鼻子,不晓得陈藜说的是真是假,只装作不以为意地哼一声。
“不怕?那我怕。
”陈藜说,“你万一跑丢了,哥的命也没了。
”
麦苗犹豫地看向身边。
男人刚毅的脸庞带着认真的神色,一点儿都不像说说而已。
麦苗垂着眼睛,他想了一想,也明白自己有不对,抽噎地说:“苗苗……乱跑,苗苗错了。
”又扭头对着陈藜一嚷,“你、你凶苗苗……!”
“是、是,我吼苗苗同志,我犯错了。
”陈藜抓起他的手,往自己脸上拍两下。
后来,他实在是忍不住了,将青年的手掌拉到嘴边,亲了亲他的手指,闭着眼睛哑声说:“苗苗……哥错了。
”
麦苗顿时什么气都没了。
他终于相信,陈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