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藜这下不再耽搁了,摸摸衣服兜,还好他出门前记得带了一只钢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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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舔一舔手指,抚平那张申请表,靠着窗才刚要下笔填写,旁边就响起一个着急声音:“同志,你要是填完了,把笔先借给我。
”
陈藜一顿,头转过去一看:“王灿?”
王教官一个激灵:“陈哥?!”他跟见鬼一样,上下看看陈藜,“你、你不是没打算嘛?”
陈藜也说:“你还不是讲你够不上资格?”
“填申请表又用不着资格。
”王教官理直气壮道,“伟大的主席教导我们,就算条件有多么艰苦,也要不畏困难,勇于尝试!哎,来不及跟你说。
小杨同志、同志,快借我只笔”
陈藜皱着眉头,回头看见过来的人越来越多,赶紧埋头把表格给填上。
陈藜去楼下拍照时,瞧见人都挤在门前,一帮大老爷们身上的气息都冲得很,有的早上见面还是好兄弟好同志,这会儿就斜着眼睛瞧,忽然都瞧不顺眼了。
“快点,别臭美了,还有多少人排着呢。
”
“就是,赶紧拍!长那寒碜样儿,摆给谁看啊?”
这要不是在公家的地盘,早就干上架了。
陈藜照了相,回去二楼把表格交了。
小杨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办公室门口外头拉了张桌子椅子,忙得都没空抬头。
陈藜交表格的时候往里面看一眼,他眼神尖,隐约看到桌子底下一只擦得锃亮的皮鞋。
虞少棠这孙子。
小杨接过表格,低头默默地数。
这才一个早上,已经收到了二十多份申请了。
“交了表格,就回去等通知罢。
”小杨把材料叠整齐,“最快下周三,最晚不超过两个星期。
”
陈藜下楼时,还瞧见有其他军区的车开了进来。
路人纷纷侧目,嘟哝道:“跟要打仗似的……”
过去有这种好事,都是直接由组织遴选合适的人,再统一进行思想准备工作,往往都是定下来了、领了证,大家才知道谁运气这么好。
这一回,组织还是第一次这样开诚布公,只要是年纪低于四十岁、没有犯过纪律错误的,都可以递交申请,交由组织进行初审。
据说,这还是虞主任的建议。
他认为,这么做首先是公开透明,其次是可以增加部队的士气毕竟仗打完了,安稳日子过久了,人都会变得懈怠。
经过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