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转向黄兰,声音低沉而温和:“素素怎么样了?”
黄兰一怔,准备好的道歉卡在喉咙里,只局促地答道:“她……就是发烧,没什么大碍。
”
苏天怡微微颔首,侧身对随行的秘书吩咐:“去请宋主任再做个全面检查。
”顿了顿,他又问,“除了高烧,还有其他症状吗?”
他的目光落在黄兰眼下浓重的青影上,语气不容拒绝:“您也一起检查一下。
”
黄兰的嘴唇轻轻颤动,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出口。
苏天怡的目光重新落回苏返苍白的脸上,那声叹息轻得几乎消散在消毒水的气味里。
黄兰仍站在原地,指尖无意识地掐进掌心。
她的目光紧紧锁在苏返身上,眼底翻涌着心疼、自责和某种更深沉的痛楚。
走廊的灯光在苏天怡的镜片上投下一道冷光。
他向来习惯了下达命令就会被立即执行,此刻却破天荒地等了又等。
当他看清黄兰眼中复杂的情绪时,冷峻的眉峰微不可察地松动了一瞬,“他没事儿的,就是会这样。
”
黄兰猛地抬头,目光刀子一样射向苏天怡。
这是一场始料未及的意外。
更是一场从未设想过的对话。
窗外的雨势渐小,淅淅沥沥地敲打着玻璃,潮湿的寒意透过窗缝渗进来。
苏天怡指间夹着的香烟在昏暗的走廊里明灭,烟雾缭绕中他的声音异常平静:“这些年,虽然我对苏返关心不够,但到底是我的儿子,我怎么会察觉不出不同?”
他弹了弹烟灰,镜片后的目光深远:“只是有些事情,太过匪夷所思,不敢也不愿意深想。
”
烟头在黑暗中划出一道橘红色的弧线,他的语气忽然变得笃定:“但他很坦然,从没想过要隐瞒。
”
萧默从未想过要隐瞒什么。
他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苏天怡是什么人?从底层摸爬滚打起来的商业巨擘,那双鹰隼般的眼睛能洞穿一切虚伪。
在他面前耍心眼,不如坦坦荡荡。
更何况,萧默的全部心思都系在妻女身上。
其他人,不过是这次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