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突如其来的尖叫声让围在附近的人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幕布之上,货郎身体也是一颤,急急翻过窗户,“谁?!”
“月亮弯弯照地牢,铁链环住杨柳腰。
舌残音断悲难诉,泣血无声怨未消。
”尖细的女声不知从何处传来,忽远忽近,怆然如诉,令人头皮发麻。
此情此景太过诡异,货郎跌跌撞撞向前走两步,尚未来得及寻到声音根源,身体却猛然下坠。
这次没人帮忙打下手,宋铮面色严肃,手中的皮影几乎要翻出残影。
货郎持续下坠,四周景色飞速变幻。
他眼前犹如将死之人的回忆般,从牙牙学语的孩提儿童闪到天真烂漫的总角之年,从灵秀的豆蔻年华再到窈窕的及笄少女,一张张相貌不同、气质不同却同样充满活力的脸庞环绕在他身边,那些嘴一张一合,吐露出相同的音调
“张家缺个暖炕的,李家要个喘气的,月婆婆,借把剪,绞了舌头莫呜咽......”
幕布之上,漆黑压抑的地窖之中,数十女子的剪影分散在各地,身侧孩童交叠蠕动,如同囚牢般将她们围困在内。
她们或哀泣,或疯狂,或沉默,皆被稚嫩清脆的“咯咯”笑声淹没。
见此情景,货郎心中大骇。
他四处乱挥着胳膊奋力挣扎,朝着身侧幻影一拳挥去,幻影即刻破碎,烟消云散。
仅剩一抹月牙的天空犹如审视般盯着下方人影,货郎连滚带爬逃离村庄,跪倒在官衙门前大声哀嚎。
清水县衙四个大字在幕布之上划过,仅有一瞬。
“笃笃”
官靴踏地声渐近,一身大红官袍的县令站在公堂之上,声音狠厉:“君言尽是虚荒诞,休管闲事保身安!”
货郎抬头看了眼青天,只见无数女子缠绕着“明镜高悬”的牌匾,或哭或笑,叫声高昂,形容凄厉,每个人脸上都透露着绝望与不甘。
宋铮正要操纵着皮影转换场景,只听一声嘹亮的尖哨自前方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