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铮早料到他这个反应,放低声音道:“你会跪县令吗?”
“我凭什么跪他?”
“那不就得了。
你谁也不想跪进去干嘛,给我们白找麻烦?”
“我!”
阿玖张了张嘴,却找不到什么反驳的话,他沉默片刻,赌气般道:“那你也不跪不就好了?”
宋铮:“??”这是什么逻辑?
“升堂要跪拜是自前朝就有的规矩,你自己不要命别把我们搭上去。
”卓盈袖从一旁探过身,上下打量着他,“你这么抗拒跪拜,该不会是什么王爷皇子之类的吧?”
宋铮小声道:“其实我也感觉......”
虽然她也不太能接受动不动就跪拜的礼仪,但入乡随俗保命要紧,她从来都不敢在这方面多挣扎。
阿玖一个失忆的人这么抗拒跪拜,更可能是身份过于贵重,从来没有做过那种事情。
究竟是什么高贵身份,才能让他在封建礼教如此繁杂的古代从来没有跪拜过啊!!
阿玖眉头越皱越紧,不知想到什么,他愈发显得焦躁,“我才不是!我要进去!”
眼看距公堂越来越近,阿玖还是一脸坚持,宋铮无奈道:“好好好,进进进。
但是你不能就这么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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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堂之上,一身正气的县令扫过跪着的四人以及......一个尸体,沉默了一瞬,“堂下何人,状告何事。
”
宋铮双手捂脸,呜呜哀嚎,哽咽着将村庄内发生的一切添油加醋娓娓道来。
常年编写皮影戏的人讲起故事的功力自然不是盖的。
随着宋铮动情的控诉,县令双眼慢慢睁大,竟有些沉浸其中。
听到高潮处,县令竟忍不住猛拍惊堂木,怒喝道:“岂有此理!”
宋铮直起腰背,眼眶微红,如同一个受尽欺负的小可怜。
“民女的表哥,便在那些暴民的追逐之中,被人锤倒在地!方才走到公堂之外便撑不住,就这般,就这般......昏倒在地了呜呜呜......”
县令俯视着趴在地面上的清瘦身躯,双眼闪烁,“天下竟有此事!姑娘放心,本官定会追查到底!”
县令还要再多说什么,一名小吏匆匆上前,“扑通”一声单膝跪地,禀报道:“大人!太守大人仪仗已至城外,即将抵达县衙!”
县令猛地起身:“什么!”
他神色慌张转身欲走,不经意见看到仍跪在原地的三人,勉强镇定下语气:“诸位放心,你们的案子本官记下了。
近两日还请在本官府上略作休憩。
”
说完后,他也不待其余三人应下,一撩袖袍大步流星向公堂之外奔去。
公堂之内霎时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