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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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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是玉骨含香、不同俗流的传奇女子,一个是惊才绝艳、权重望崇的倜傥郎君,所谓檀郎谢女,惺惺相惜,且谢郎着帽,文人风流,自古以来,这也在所难免,想必裴右安也未能免俗,众人提及,倒是艳羡不已。

     白鹤观里,裴右安为迟含真诊脉察病完毕,转身到书几前,提笔蘸墨。

     许久不见,迟含真人比黄花,病的弱不胜衣,方才因咳的厉害,此刻面颊聚起的红晕尚未退去,撑着被一个小道姑搀扶而起,跟了过来,面含愧色道:“病了有些时候了,换看了个几个郎中,都未见好,病势反更缠绵,宫中太医,先前来此,乃奉命为我弟弟看病,如今我也不敢再请太医。

    一副残破之躯,原本死不足惜,只是我若有个不好,留下幼弟更是无人照拂,只得厚颜,又烦扰大人了。

    ” 裴右安写了方子,待墨迹干后,交给侍立在旁的另个小道姑,转向迟含真,温言道:“你何出此言?先前我便对你说过,无论何事,你若有了难处,只管来寻我,何况关乎身体?你此次病的不轻,除身子孱弱所致,想来思虑也过重了,内外相交,方一病不起。

    除了依方吃药,更需放宽心怀,勿做无谓之思。

    ” 迟含真目中泪光闪烁,点头答应。

     裴右安环顾了下四周,见四壁徒然,陈设比之从前空了许多。

     “方才入观时,我听清心道姑说,你近日当了不少的物件?” 迟含真道:“此处为女观,我阿弟身体见好,毕竟男女有别,且我自己亦寄人篱下,故叫他搬了出去,托付给了一个同乡,人是极信靠的,只阿弟日常吃穿用度,需费些银钱,我手头无多少积蓄,故收拾了些身外之物,或当或鬻,叫大人见笑了。

    ” 裴右安道:“可需我周济一二?” 迟含真慌忙摇头:“大人万万不可。

    我便是不愿再受外人之馈,这才当鬻物什。

    大人本就对我助力良多,我只恨报谢无门,怎会再要大人周济于我?” 裴右安微微颔首:“气清志洁。

    也好,我便不强行以俗物侮你。

    只是往后,你若实在困难,无须矜持,尽管告知于我。

    ” 迟含真低眉,朝他深深拜谢。

     裴右安收拾了携来的医箱,开口告辞。

    迟含真不顾病体孱弱,亲自送他到了院中。

     裴右安叫她留步,自己行了几步,忽似想到了什么,略一迟疑,转身,低声道:“你祖父当年字画双绝,我记得天禧先帝曾做题跋,还盖过先帝私印。

    不知那些字画,如今你可都还保存?” 迟含真追忆过往,目露怆色:“难为大人还记得祖父字画。

    当年家中出事,人尚且不能自保,何况别物。

    恰好当时,祖父也是感念先帝之恩,因那几幅上头有先帝御笔,故预先留存,悄悄托付给了一个密友,如今已经回我这里了。

    也就剩这几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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