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也不过是春风吹皱春水。
别有一番殊色。
“姐姐哪有那么傻?这么容易就叫人骗?”
素和青捏了捏小丫的鼻头,故作严肃地问她:
“倒是你这个小丫头古灵精怪,姐姐问你回家的事呢,怎么还不回答姐姐呀?”
她不知道她同方小丫说话的时候是怎样温柔。
不是那种柔弱可欺的温柔,不是那种不辨是非的温柔。
是那种已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的温柔。
玉琼楼就静静站在她身后,他斜倚在碧瓦红墙之上,入了迷似的深深望着她。
素和青若有所觉,她微微偏过头,可待到她看去,他却难为情地别过了脸。
她只看见他在半明半暗中的朦胧侧颜。
不能叫她看见他偷偷看她的眼神,因为他眼中的深情那样明显,明显到任谁看了都能猜出他的心事。
一点心事深遮掩,怕人猜着是相思。
他从前收了个三流词人的魂儿,那人惯爱写些缠缠绵绵的小令,一生连个举人也未曾中得就入了地府。
玉琼楼看过她写的许多奇奇怪怪的诗,可他只记住这句出格又出韵的歪句。
“这也能算诗么?”
那人却长叹一声:
“以后你就懂了。
”
直到今日他终究是懂了那两句词是何意,可他却后悔忘了问那个写词的人:
纵使相思入骨,奈何此情难付?
玉琼楼红晕上脸,热气蒸眼,整颗心似滚油般煎熬,生怕她看出什么,生怕她说些什么。
等到方小丫与素和青说话,他才慢慢缓了过来。
“姐姐,你不用担心我啦!妈妈和柳姐姐就在那儿看着我呢!”
方小丫伸出一根小小手指,素和青顺着她所指方向看去,这才看见两位女子站于街尾,她们欢声笑语地在说些什么,不时还会向小丫的方向看来。
“柳大姑娘是千年柳树成精,若不是为陪小丫母女,她早该位列仙班上达天庭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