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怡安便又与我说起了话。
我被颠得头发昏,不太搭理她,只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
许是觉着没趣儿了,许怡安窸窸窣窣地从怀里掏出什么东西,抑扬顿挫地读了起来。
我没挂心,直等她念到我的名字,我才睁开了眼。
我拿过那书瞧了一眼。
《邪魅王爷傲娇妃》
果不其然就是她写的那个话本子。
我吐息几次,才勉强止住了想将她丢出去的冲动。
我咬牙:“本王不是都将你这书都撕完了么,你怎么还有?!”
许怡安从我手里把话本扯回去,讪笑了两声,“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
“其实抛去你的名字不谈,我写的人设还很贴你的。
”
“本王看你是把脑子都一并抛了。
”我冷笑,伸手戳她的额头,“到了京华,本王第一件事就是将你的长乐仙府搜上一通,一本你都莫想再留。
”
许怡安很不服气,但她不敢说。
她缩在角落里,搂着那本薄薄的书仔细地瞧,时不时还抬头瞪我一眼,似乎是气我不懂她的文采斐然。
我只当她不存在,闭了眼窝在软垫上小憩。
实话说,这马车太颠簸,我睡得并不安稳,但我实在是累极,倒也睡了许久。
等我再醒来之时,群星漫野,许怡安已然睡熟,陪我的除却了这漫天孤星,便也只有兰西书一人。
兰西书脸色仍是苍白,再配上那清浅的月光,活像只鬼。
我睨着他,问:“何时醒的?”
兰西书答:“有两个时辰了。
”
我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你是当朝宰相,本王叫你伴驾,可是难为你了?”
“此乃臣的荣幸,臣并不觉得为难。
”
我瞥了眼他紧攥着缰绳的手,笑道:“果真?”
兰西书面色淡淡:“自然。
”
我淡淡地点头,觉得这低眉顺眼的兰西书也没什么趣味儿,只吩咐了几句,便要重新撂下帘子。
就在这时候,兰西书忽然出声。
他道:“抱歉,当年的我只以为是寻常玩闹,却不知害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