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边。
我皱起眉,往里头躲了躲,牵扯到被子下的伤腿,疼得我猛抽了口气。
兰西书忙道:“你莫激动,我只是想与你说几句话。
”
“我与你没什么好说的,你走吧。
”我烦躁地说。
兰西书脸皮薄,被我这么一呛,面上有些挂不住,当即便站起身来,抛下句“等你好些我再来”,便走了出去。
下辈子你都别再来了。
我吐出一口浊气,手背搭在肿胀的眼睛上,心烦意乱得想杀人。
不光因为兰西书听见我的丢人事,还因为黎楚川整的那一出而心烦。
脏心烂肺的东西。
第58章骨头碎了还斗狠
仔细算算,不过是几天,我就遭了数不清的大灾小难。
肉破骨伤尚且能忍,唯有心伤最要命。
我躺在柔软的床褥间,睁着双仿佛蒙了雾的眼睛,盯着雪白的纱帐,无声地流着眼泪,心仿佛被凿了个窟窿,流着血透着风,又疼又冷。
我疲惫不堪,却不敢闭眼。
只要我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林中月下,临分别时,黎楚川朝我望来的那一眼。
明明已经告诫了自己无数次,一切都是他的伪装,我却还是忍不住沦陷其中。
我唾弃这样的自己,却宁愿窒息,也不愿逃离。
情轻得如床笫之间的荤话,也重得如生死攸关至极的低迷耳语。
轻与重,真或假,我全然看不清。
我看不清。
任何人,任何事都看不清。
不光是黎楚川,还有萧祁,有温喻之,还有许怡安,秉南烛……
他们好像哪一个都是我的人,可又哪一个都能毫不犹豫地捅上我一刀。
为什么?